魏迟晚被慕远青这样一拉,本要恼怒的,可又见面前的锦盒,不由就想起了上午的事来,警惕的问道:“这是什么?”
慕远青不说话,只看着她,魏迟晚得不到话,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盒子。
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一块环形玉扣,正是她前两天被景哥儿打碎的玉佩。
“这是做何?”魏迟晚仰头去看慕远青那半隐在夜色中的脸,惊疑道:“表哥不必……”
慕远清竟然知道了她的坠子摔坏的事,并且还为她寻了一块一样的过来?可慕远青是怎么知道她坠子长什么样子的?在她记忆里,她可是极少与慕远清碰面的。
慕远青看着魏迟晚,唇边漾起了一丝笑意道:“我知你十分珍惜先前那块玉,这是我走遍了京城才为你找着了差不多的,虽仍有些相差,却也可以留着做个念想。”
他看着魏迟晚那张姣好的容色,低声道:“也当做是我的一番心意。”
那语气十分暧昧,魏迟晚没来的有些心慌,往后退了一步,忙将盒子向前一递,说道:“表哥的心意迟晚是知道的,只是此物贵重,我自不能收,且即便是与先前的一样,又怎能代替呢?”又道:“我还听说表哥收了景哥儿的铁头将军,还请表哥还了回去吧,我心里也并不怪罪景哥儿的。”
她毕竟是个外人,若因着她闹得兄弟不睦,不论侯夫人作何感想,她心里也是不安的。
听了魏迟晚这样一番话,慕远青也渐渐收了笑意,他看了眼那盒子,又深深盯着她,隔了一阵才开口:“你不愿我送你东西?”
说起来慕远青自小也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身边的人也净是想巴结他的,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去讨好一个人,竟然被这样嫌弃,不觉心里头也有了些不快。
上辈子她见着他也是处处躲着,难道他就这么让她讨厌么。
魏迟晚想反正自己与慕远青是要离得远些的,今日慕远青这样不同寻常,倒让她害怕起来,便索性扭头就走,只留下一句清淡淡的话:“不愿。”
一阵夜风吹来,魏迟晚直觉心突突跳着,端着小步子快速的回了廊下,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可她也不敢回头去看,一股脑儿就掀了帘子进里屋。
还在外头的雁儿忍不住朝着仍站在院子里的慕远青看去,刚才姑娘和大爷说话时,她虽未听得两人究竟说了什么,但两人这般站在月色下,伴着初春的清香和丝丝晚风,她竟然觉得两人十分相配,若是姑娘与大爷……
那想也是极好的姻缘的。
回到屋内的魏迟晚坐在圆凳上,拿起一边的淡黄绸帕在手里一绞,半湿的发垂了下来,敛着眉问道:“他走了没有?”
安夏便往窗口去看了一眼,说道:“大爷已经回了。”
魏迟晚这才松了帕子,咬着嫣红的樱桃唇总觉得心里有郁,又被夜风吹了,有些头昏,干脆便起身又去塌上躺着,将脸蛋埋在被衾里,黑发在枕间披散着,真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春喜与知夏不知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可也不好去问,知道现在已晚,且姑娘平日里这时也是早睡了的,便一人过去伺候魏迟晚脱了外衣以及发上的木簪子,一人去拿了条干净的巾子替她将半湿的发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