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这话一说出来,简直震惊四座,便是赫连城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沉郁。不过,这种情况早在她的预料当中。她就是想以此来堵住皇后的嘴,同时也不想她保胎的秘密因为验身而被拆穿。“这么说,你根本不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否则他怎么可能给你灌绝子汤!”想不到,皇后竟说了这么一句。南宫燕笑了,“我是不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没有人比王爷更清楚,若娘娘还觉得我是冒名顶替的,大可以让王爷亲自给南宫柔验身……”她把目光看向南宫柔。古代的女人最重清誉和贞洁,难不成这南宫柔真能为了与她争功舍下这两样?她倒是想看看。几双眼睛齐刷刷向她看过来,有惊讶,有愤怒,还有……欣赏。不不,一定是她眼花了!赫连城看她的眼神怎么可能带着欣赏呢?南宫燕自嘲地笑了下,又把目光看向了南宫柔。而此时的赫连城,也把目光看向了南宫柔。南宫柔下意识低头,往皇后身后挪了挪。气氛仿佛僵住了,赫连城忽然脸色一沉,下令道:“来人,带南宫大小姐去验身!本王也想知道,本王的救命恩人到底是哪一个……”他面具下的目光,沉郁而幽冷,甚至让人不敢触碰。“想知道谁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一定要验身吗?”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南宫燕寻声望去,就见一位紫色锦袍男子从殿外走进来,浑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见他进来,皇后和南宫柔顿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这是什么人?看他眉眼与皇后有几分相似,莫非这人是皇后的儿子?就在南宫燕暗中琢磨的时候,这人朝她看了眼,“既然你说你救了宁王的命,那你应该知道宁王身上的特征,不妨你来说一说他身上都有什么特征,又伤到哪里?”男人把矛头指向她,顿时让大家关注的焦点重回她身上,一下扭转了形势。明显从南宫柔脸上看到轻松的笑容,南宫燕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了,看来这人便是皇后的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赫连逸。南宫燕一声冷笑,“不过验个身而已,南宫大小姐至于如此推诿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我怕什么!”生怕被怀疑,南宫柔连忙探出脑袋,争辩一句。“你若不怕,那你说说吧,王爷到底伤在哪里……”南宫燕抓住时机,故意激将南宫柔。“你……”南宫柔一时语滞,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倒是狡诈。本殿在验证你的身份,你若说不出来,也不必如此推三阻四。”赫连逸看向皇上,“父皇,我们何必为一个乡野丫头的谎话在这里浪费时间呢?她若救了七弟的命,又怎会被七弟打得死去活来?”“依儿臣看,不如把这女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赫连逸脸色一变,冷冷地朝她扫过来,“把人拖下去!”“太子殿下是要杀人灭口吗?”南宫燕冷哼,这人果然很聪明,几句话就扭转乾坤,还想速战速决除掉她。“您凭什么认为我在撒谎?当日在磨盘山上,因为王爷伤了那个地方,是我不顾男女之别,捣碎了淫羊藿为他治伤,他那个地方到现在还有巴掌长的一条疤!”南宫燕把目光看向赫连城,“我说的对吗?”“一派胡言!王爷若伤了那个地方,又怎么能宠幸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没等赫连城回答,赫连逸先一步冷嗤。“是殿下想歪了,岂是我一派胡言!我说的那个地方是大腿根,又不是你们男人的那个根!”南宫燕凉凉地望向赫连逸,毫不客气地回怼。赫连逸顿时红着脸,“你这野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南宫燕冷哼一声,“你们都要置我于死地了,难道还不准我实话实说吗?”她看向赫连城,“我说的对吗?你我虽已成亲,但并未圆房,我若没救过你的命,又怎么会知道你当初伤在何处?”一时间,所有目光都看向赫连城,等着赫连城回答。赫连城深深地看着她,对皇上道:“父皇,她说的都没错,她才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一句话,总算让南宫燕松一口气,只要这人承认她这个救命恩人,她的处境就会好很多吧。“不过……”赫连城话锋一转,看向南宫决,“本王虽认错了救命恩人,但南宫大人也不该临阵换人,愚弄本王!”他与生俱来的凌厉气势直面南宫决,吓得南宫决顿时发抖。“这……这真不是臣的错,是这丫头听说柔儿要嫁的是王爷,所以自作主张钻进了王府的轿子,这丫头对您可是痴心一片,就请您接受她吧。”想不到南宫决竟转头对着赫连城连连磕头,替她求娶。南宫燕暗中冷笑,这老狐狸的脑瓜转得倒是快,一番话不但把责任推到了她身上,还显示了身为父亲的舐犊之情,真是狡猾。赫连城一声冷哼,“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好糊弄?”“你分明是听说本王受伤严重,又毁了容,所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赫连城跪在地上,“父皇,南宫大人这么做,不只没把儿臣放在眼里,便是连父皇,他也并未放在眼里,您看怎么处置?”“这……皇上,臣冤枉啊!”南宫决吓坏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都是小女顽劣,与臣等无关!”他看向南宫燕,使劲用眼神威胁,“你还不赶快过来跟皇上解释清楚?”南宫燕冷笑,这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求人也没个好态度!不过,就算这南宫决现在跪在她面前求饶,又能换回原主的性命吗?所以她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些人!她要替原主讨还公道!心里做了决定,南宫燕上前一步跪在皇上面前,“臣女也正想找机会和皇上解释清楚,请皇上为臣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