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人只是殿下的奴仆,小人自当先殿下之忧而忧,小人实在不忍见殿下苦思、难得追求。想来殿下修为高深、位高权重,为剑君更是虚设后宅,放眼各族各界,如殿下这样的良配,也是仅见。”
玉昭霁喉咙中逸出笑声,碎玉流珠一般。
“你倒会说话。”他抚弄手中玉扳指,“照你的想法,今夜过后,又当如何?”
这是在问计了!
李升仿佛看见了人仆首座、看见了未来锦绣富贵、在太子行宫呼风唤雨的日子。
他强行压抑住喜意:“欲界之欲,深不可测,只要今晚一过,剑君如何离得开殿下?殿下若担忧她生气,便推出一些人斩首,把此事推到这些人身上。想来剑君是明事理的人,知晓冤有头债有主,届时怎会迁怒殿下。”
“你可真是……”玉昭霁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春风一般和煦。
他道:“孤有赏。”
李升如哈巴狗儿见了肉骨头,只差流着哈喇子凑过来。
李升快乐的表情没有持续多久,猛地如见了鬼一般,他的喉咙、脖子全部变形,被遏住一点话都说不出来,血液涌入大脑,脸色红涨发紫,大脑嗡鸣欲破。
玉昭霁刚才把玩的茶盏,连盏带热烫的开水,没入李升的喉咙中。
玉昭霁起身,轻巧地掸了掸衣袍:“带下去,先割了他的舌头,再杀。”
欲香迷情、西子春睡,这样轻佻孟浪的话他也敢拿来形容希衡?
希衡是天上长月,她有以杀证正道之才,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善,她应该在修道一途上坚定走下去,成为证道宗师、问得大道。
而不是在一个夜晚,被施以下作之药,更有甚者被困在欲界离不开,哪怕离不开的是他也不行。
玉昭霁这人贪心,要的绝不是这种浅薄的东西。
李升满面已经是泪,裤子中流出黄水,却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只能摇头,可摇头时,喉中的茶水又更加滚烫了。
玉昭霁不希望李升扰乱希衡的睡眠,出手困住他,让他周身一丁点死气也冒不出来,如蚕蛹般被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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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仆已经吓到失语。
太子殿下虽然杀戮深重,但这还是他头一次会管奴仆的事。
这样的场面,让其余人仆在惧怕之时,更充满对玉昭霁的忠诚。
玉昭霁拧了拧眉心,还是担忧吵到希衡,他不拿焚寂魔刀劈了李升,就是知道那样希衡一定会醒,无论是否身中欲香。
“备水,沐浴更衣。”
人仆们领命而去,做好一切后又回来,胆战心惊、眼观鼻鼻观心伺候玉昭霁。
这位刚杀了人的太子殿下,明明身上一点血污也没有,却虔诚认真地洗去不存在的血污,像是怕折辱了心爱之人。
杀人的茶盏、地上的水都被人仆们处理干净,端来盆盆兰草,遮盖痕迹。
外面的李升已经被带到画舫下处理诛杀,玉昭霁闻到了点点血味,他微一蹙眉,把血味同希衡隔绝开。
一名人仆道:“他们当差真不仔细,居然不知道找背风的地方。”
玉昭霁没肯定也没否定,过犹不及,他不喜欢管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