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了他们,他们接受不了我逝世的事实,所以与我一样,选择了轻生。”
程煌志拭去泪水,摸了摸阿兴的头,哽咽道:“嗯,我们三个人一条命,没人可以分开我们。”
阿兴用奇怪的目光瞧了程煌志一下,便继续玩他的游戏机。
这时程煌志扫视了四周一眼,发现四周的装潢布置很像一间房,程煌志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床,床上均躺着一个人,喃喃道:“地狱怎么会像一间病房?难道这里有一个中转站,等我们见完阎王再安排?”
阿兴把焦点由手中的游戏机转移到程煌志身上,脸上现出同情之色道:“原来阿婆没说错,你真的是摔坏脑袋。”
“这里不是地狱,难道是天堂?”
阿兴没好气地道:“医院啊!这里是医院。”
医院?程煌志在医院不意外,是从天台跳下来的,应该已经摔死,内脏、骨头应该摔散了,如果跌落广东道途中,撞到了窗台等硬物,应该已经手断脚断、甚至身首异处,怎么可能这么完整?现在只是头痛头晕作呕,难道是进入了半死不活的弥留状态,魂魄在医院里飘飘荡荡?
此时,程煌志瞥见了放在床头柜的方向日报,它头版只是写了二十一个大字“本报全体员工祝贺国庆四十九年、湾区回归一周年”。
“靠!现在的报纸文笔差、那么多错别字,连标题都错了,什么一周年?二十年都有了!”
程煌志瞧见报纸左上角的日期,居然标示出一九九八年十月一日。
程煌志放下报纸,抱怨道:“搞什么?十几年前的报纸还放在这?”
阿兴没好气地瞥了程煌志一眼,道:“今天的!”
“别开玩笑了!今天?一九九八年哦?今天。”
阿兴喊道:“今天就是一九九八年十月一号啊!”
程煌志诧异地瞧着阿兴,喃喃道:“今天是一九九八年十月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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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煌志满腹疑惑,首先,眼前的阿兴实在太年轻,程煌志年长他五年,他应该二十八岁,不会是个小学生;
其次,程煌志迷糊间见到已逝去的阿婆阿公;
第三,今天报纸显示的日期居然是一九九八年十月一日,难道…
一念及此,程煌志连忙鞋也不穿冲入洗手间,看到镜子呈现的景象,吓了一跳,不禁发出一声惊叫,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这是我吗?”
镜子里的程煌志一脸稚气,面形瘦削,额上和左边脸颊均长了一颗青春豆,那张熟悉的面孔,无疑就是十五岁的程煌志。
难道程煌志回到了一九九八年?
程煌志恍恍惚惚地回到床上,此时,阿妈、阿婆和阿公都过来了,阿妈一脸担忧问程煌志:“阿志,好点了吗?”
经历了生离死别,蓦然见回至亲,程煌志不禁掉下泪来,抱住阿妈哭道:“妈!”
阿妈抚着程煌志的头,一脸关怀,安慰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啊?”
程煌志摇了摇头,道:“头有点痛。”
“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还有点想吐!”
阿婆道:“阿志,你都十几岁的人啦,不要抱着你妈撒娇,别人看到都羞死了。”
程煌志松开手,看了看阿婆,又瞧了瞧阿公,不禁再度掉泪,道:“阿…阿婆,阿公,可以见…见到你们实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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