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血流成河,似乎连皇城的空气中都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魏忠贤很清楚,这一次国君怕是要对武乡侯动手了。
真是自寻死路啊!
要是国君刚刚继位,武乡侯等一众世卿贵族竞相跑来跪拜臣服,表示足够的尊敬,而不是在大殿之中,当着众人的面,倚老卖老,仗着宗亲地位,对国君大呼小叫,估计国君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这帮世卿贵族们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南周国的天早就已经变了!
现如今南周国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真正的主人,正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武乡侯等人怎么就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呢?
“小魏子!”
“奴才在!”
陈政淡淡道:“考验你手下绣衣卫能力的时候到了。”
“奴才定然不负君上所托。”魏忠贤俯身,恭敬无比的应道。
…………
第二天晌午,武乡侯府邸之内。
武乡侯陈瑄有一个习惯,每天午饭之后,煮上一壶普洱,躺在府邸后的湖心小亭中钓钓鱼,小憩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要是中午不眯那么一会儿,一整天就会觉得身子比较疲乏。
就在陈瑄刚刚眯上眼,正神游天外时,耳旁传来了一阵哭嚎之声。
被打搅了清净,陈瑄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何人喧哗?”陈瑄十分不悦。
下一刻,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一路小跑上前,气喘吁吁道:“侯爷,不好啦。”
“没有规矩!何事值得惊慌?”陈瑄在两个小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沉声喝道。
管家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哭丧着脸说道:“侯爷,平阳庄园里用于春狩的良驹百匹,都被御林军和绣衣卫给强行牵走了。”
“什么?”陈瑄闻言,瞪大了双眼,气的胡子直颤。
平阳庄园是他的一处产业,里面有良驹百匹,个个神骏健壮,都是从他国重金购得,为了养好这一批良驹,花费钱财无数。
居然被陈政给弄走了?
“好大的胆子!陈政小儿!”陈瑄怒声大骂,肉痛不已的同时,问道:“他们是以何等理由抢走的?”
管家应道:“说是国君有令,南越进犯,国难当头,凡是周国之人,自应当鼎力资助。那绣衣卫说也不是白拿,离开前开具了一张欠条,告知来日再双倍奉还。”
陈瑄看了眼那所谓的欠条,愤怒将其撕毁,骂道:“分明是巧取豪夺!什么归还?都是推诿妄言!”
“侯爷,您老人家要为我们做主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巧取豪夺,还有没有天理了!”
“侯爷。。。。。。”
那一众嚎哭之人这时也走上前,在拜见了陈瑄之后,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