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杀窦夫人、陈兴和窦岳的时候,他都曾深有体会。
只不过这一次他有些不太清楚,陈政流露出如此浓烈的杀意,是想要杀武乡侯一个人,还是说,想要对整个世卿贵族宣战?
想到后一种可能,魏忠贤不免有些担忧。
这些世卿贵族素有威望,掌控着南周重要的土地和资源,手中又都有私兵,一旦联合起来,危害丝毫不输于窦岳起兵反叛。
魏忠贤很想劝说陈政三思而后行,武乡侯千万不能随意动,要是引起这群世卿贵族们的反叛,南周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但魏忠贤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在陈政没有询问之前,绝不会主动妄谈国政。
如今的他可谓是权势滔天,但绝不会傻乎乎的逾越哪怕一步。
不多时,魏忠贤随着陈政来到城门处,却发现那里噪杂无比,十分的混乱。
原来是又有一批流民想要出城,但被看守城门的士卒给拦了下来,城门守将当即下令关闭城门,禁止进入,和数百流民起了冲突。
想到刚才的那副场景,陈政有些于心不忍。
这些流民要是留在城外的话,天寒地冻的,很多人怕是熬不过第二天早上。
“命令城门守将开城门,让这些流民进来。”陈政命令道。
魏忠贤略微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应道:“喏!”
城门守将显然是倔脾气,半天没回应。
等陈政上前查看时,远远却发现魏忠贤和城门守将吵了起来。
“奴才办事不利,这位守将说是得了周牧老将军的命令,严禁流民入城,以防流民作乱,影响城内治安。”魏忠贤低下了脑袋。
“你的令牌也不管用?”陈政皱眉。
魏忠贤应道:“那守将说只认军令,不认令牌。”
呵呵,有点意思。
“无妨!”陈政摆了摆手,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事实上,陈政倒是对这位倔强头铁的城门守将有点兴趣,正要上去亲自会一会的时候,周牧却及时赶到。
“君上,出宫为何不带随从?现在时局未稳,流民繁杂,宫外并不安全。”周牧说道。
陈政笑了笑,说道:“体恤民情,本来就是寡人的责任之一,微服出行最能看清现状,带那么多的随从,又何必出宫呢?”
周牧点了点头,又问道:“君上这是准备大开城门,让流民进城吗?”
“都是些可怜之人,寡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毙在城外。”
“可是。。。。。。君上,流民太多的话,安置这些流民会是一个大问题,粮食、治安、住处等等,一旦处理不慎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骚乱。”
“那就帮他们置业安家,好生照顾。这些都是人口,用的好,大有裨益。别忘了,民为国本,将军募兵不是遇到了一些问题吗?你看这些流民,其中的青壮完全可以成为我南周军中的大好士卒。对抗南越大军,这些都是助力!”陈政说道。
周牧心道哪有这么简单。
想要一个士卒成为骁勇善战的勇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流民都是他国百姓,让他们替南周卖命,没那么容易,说不定其中还隐藏着南越一方的奸细或者刺客。
再来南周本就贫弱,哪有余力和钱财给这些流民安家置业,说不定会彻底激化和那些世卿贵族之间的矛盾。
周牧还想再劝,只见陈政说道:“寡人心意已决,从今日起,不再拒收流民,城门大开,欢迎他们的到来。三天后,寡人将公布继位新来的新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