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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写的。”
“哦……”
“你们刚才说这个河叫什么名字?”林南音又问。
“鹿了河。梅花鹿的鹿,了望的了,我每次听到这名字都在想当初取这个名的人是不是在取的时候看到旁边有只鹿,所以才取了这么个拗口的名字。”
取名字的人当然不是看到了鹿。那个时候真要有鹿出现在河边,人们只会将它当作是天降的食物,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看它了望远方。
绿鸟河。
这才是这条河真正的名字。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绿鸟’被音译谣传成了‘鹿了’。往后的人们应该都只知鹿了不知绿鸟,就如同从前生活在绿鸟河边的人一起,被埋进了时光的尘埃里。只剩她一人翻阅。
“进城了!”马车从绿鸟河上驶过,很快就到达了赶车夫妻俩的目的地,林南音也顺势下车,“多谢两位。”
“嗐,顺手的事。今日我帮人一把,他日人帮我一把。”妻子摆摆手,“那就有缘再会了。”
说着她一拍马屁股,他们的身影融入了人流之中。
林南音目送他们远去,再看如今的神京。和记忆中对比,神京总体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唯有内里的建筑破旧了不少。
从前灵脉尚未枯竭时,主街道两边的商铺几乎全都布有聚灵阵,有灵力的加持,个个铺面熠熠生辉。现在不同了,没有灵力‘驻颜’,谁都抵抗不了岁月的痕迹。
念此,林南音不由想到了那个千余年没回的家。
她和邻居的那几件屋子也全都由聚灵阵维持着不倒,别她现在回来屋子都没了吧。
一路过来都没太大波澜的情绪此刻终于有所起伏,她脚步略有些急促地往家里走。可神京太大,用腿得走一段时间。她当即雇了辆马车将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家。
等她回到家里的那条巷子时,好消息是房子没塌,坏消息是也差不多快塌了。院里院外还有屋顶杂草丛生,墙壁摇摇欲坠,路过的人都得绕着走,谁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会遭受着无妄之灾。
因为是危房,这会儿正有几个人蹲在她家院外商量着拆房的事。
“……这房子就算不拆也会自己倒,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这房子的主人回来瞧过,说不定早就成了无主之物。道宫都在卖地,我们扒了这房子再建又如何。”说话的是一年轻衙役,“神京宅子多贵,你们要怕事可以不掺和,我自己动手自己住。”
“再等等吧。”年长一些的衙役道,“京中形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当年能住在京中的人都简单?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屋子的年龄据说比几个大雍朝加起来都年长,正常的屋子几年没人住都破败的不行,它却能一直不倒,直到那场大变之后才破败,这意味着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