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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有一群舞女不时露出倩丽的身影,婀娜的身段还有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引入惹人遐想。
“看来这赵县令的赏月会办得真是用心,竟然请来了大匈国的舞女。”
祝明今日手里拿了一把白折扇,手中随意地拨弄,听见陶玉京的话后,道:“几日前就听闻赵县令请了一群舞女进衙,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原来是为了今日的赏月会准备的。”
说是赏月会,不过现在仍是青天白日,离开始还早,祝明没坐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老十从后面凑个脑袋过来,小声地说道:“七哥,我要不要去跟着他。”
陶玉京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他边磕边看着台上唱戏的戏子刷花枪,借着嗑瓜子的间隙,说道:“不用,他应该是让手下人去打探我们这次到底带了多少人来。”
老十喔了一声,坐了回去,继续看戏。
县衙的后门有一群抬鼓的艺人,他们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被差役拦在外面。
“你们是干什么的?”
领头的是一个老生扮相的男人,他的背不是知道是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的还是本身有点微驼,露出讨好的笑,说道:“老爷,我们是来送鼓的,这是我们戏班院子的打鼓,是两日前县衙老爷差人来订,紧赶慢赶才做好了这十只鼓,现在送来。”
两位守在门口的差役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狐疑地说道:“送鼓就送鼓,你们打扮成这个样子干什么?”
“这几日来戏班看戏的人多,我们人手不够,这不,刚下台就来送鼓了,怕耽误了赵老爷的事。”
差役点点头,“你们算是有心,进去吧。”
老生连声说感谢,让其他人把鼓抬起来,“来,大家赶紧把鼓送进去。”
刚要进门,一个人说道:“等等!”
从里面出来一个身穿黑色绸衣,头发花白,模样有些松瘦的中年男人。
差役们喊他:“杜师爷。”
杜师爷瞟一眼门外扛鼓的戏班艺人,没说话,其中一个差役忙说道:“杜师爷,这几个人是来送鼓的,县太爷两日前到戏班要了一批鼓,今日才做好,紧赶慢赶送过来。”
“送鼓?”杜师爷走到那位老生的面前,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划拉了一下,发现脸上的油彩纹丝不动,他刚想说什么,旁边一个小生扮相的人就有些着急地说道:“老爷们,快让我们进去吧,今日戏班事忙,我们还得赶回去呢。”
杜师爷把手指收回,满不在乎地说道:“着什么急,你们戏班那点子事能和县太爷的事比吗,送鼓就送鼓,一个个画得跟鬼似的,吓着了里面的客人怎么办。”
他又走到一只鼓的面前,比画了一下,发现鼓面有半个人那么高,敲了敲,里面是空的,于是接着说道:“我看你们这鼓两个人就能抬进去,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鼓可以送进去,但是每次只能进两个人,送完了就赶紧出来,下一只鼓再送进去,明白了吗?”
戏班子艺人们互相看看,老生为难地说道:“老爷,这一只一只鼓送进去再出来未免也太慢了点,能不能……”
他还想再商量商量,却被杜师爷厉声喝断:“少废话,再啰唆就一个也别进去,到时候看县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于是老生只有无奈的摆摆手,回头和其他人说:“那我和庆祥先抬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们出来之后你们再进去。”
“好,老何你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祝明站在一处檐角之下,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人走过来,看了看周围没人,对他说道:“主上,没什么异常,除了县衙外面有一群来送鼓的人,说是戏班子的。”
祝明轻飘飘地笑了一下,“应该就是七哥的人来了。看来他们脑子也不太灵光,居然想出这么个办法,是不是被杜如堂拦下了?”
“主上神机妙算,确实,他们刚要进门,杜如堂就出现了,让他们不许一起进来,每次只能进两个,两个人出去之后,下面的人才能进,他们也闹了,但是杜如堂在那守着,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不过……”季晟顿了顿,“他们的鼓很大,看上去可以藏两个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把人藏在那里面?”
“有可能,不过以杜如堂的谨慎的个性,不可能发现不了。果然还是一群乌合之众,是我太高看他们了。”
“唉,早知道他们这么没用,咱们就应该把咱们的人多叫几个过来。”
祝明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无妨,咱们今日就只管看戏便是,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季晟离开后,祝明回到陶玉京旁边坐下,问:“陶弟,戏演到哪一场了?”
只见台上一只穿着盔甲的猴子被数人围攻,四周升腾的白雾笼罩着打斗的身影,持着兵器的天兵一波又一波地上前,却被那只猴子用一根棒子一一打退,然而最后还是被暗算,关在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
陶玉京似乎很专注,听见祝明说话之后才知道他回来了,“这一段你没看过吗,刚才唱了一出反天宫诸神捉怪,现在是小圣施威降大圣。”
祝明其实对台上咿咿呀呀的对话不感兴趣,不过这一出打得热闹,倒显出几分精彩来。他有些可惜地叹道:“饶是孙悟空有十八般武艺,对上厉害的神仙,依旧是手下败将。”
但凡完整看过西游记的人都不会这样说,陶玉京没有笑他,只是道:“祝兄勿急,精彩的还在后面。”
门口那一头,老何和一个小生把一只大鼓抬进去后还没出来,众人在外等得无聊,远远瞧见街边卷起甚高的沙尘,并且有朝这边扩散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