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础弟看别人倒是清楚,轮到自己身上却犯糊涂。”
马维上马,今晚他说了许多话,仍是意犹未尽,向徐础道:“上马随我来。”
一行人驰入军营,来至西北角,数十名囚犯被连成一串,拴在木桩上,他们整日随军奔波,几乎没怎么进食,早已累得半死不活,可是一听到马蹄声,还是全都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梁王磕头,乞求开恩。
马维抬头看天,“子时已到。”
随行的武士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立刻有五人下马,走向囚犯,同时拔出腰刀。
乞求声更加响亮,却阻止不了钢刀落下。
五名武士也不挑选,各杀一人,回到自己马上,尸体没人收拾,未被杀的人兀自哭求不已。
马维一直扭头盯着徐础,“每天五人,等我攻下邺城,也就杀得差不多了。”
徐础没说什么。
马维拍马继续行进,在一顶普通的帐篷前停下,“我给础弟引见一个人。”
“是我认识的人?”
“应该认识。”马维跳下马,带头向帐篷走去。
徐础随后,仍在寻找更好的开口机会。
帐前站立两名士兵,一见到梁王,立刻单膝跪下请安。
马维挥下手,一名士兵进帐通报。
片刻之后,帐中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梁王大驾光临……”
这个声音的确耳熟。
马维看向徐础,面带微笑,“他投靠淮州,如今暂归我军中。”
一具肥大的身躯冲出帐篷,跪在梁王面前,语气中的惊喜有增无减,“末将该死,末将……”
那人突然看到徐础,像是被人截断了舌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楼中军。”徐础拱下手,这人是他三哥,中军将军楼硬。
楼硬尴尬不已,哼哼两声。
马维道:“邺城派来三名使者,其中一位就是徐公子,没想到吧?”
“啊啊。”楼硬跪在地上,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前毕竟是兄弟一场,楼家最近又不顺,两位想必要聊上一会。”
“啊啊,不不,我跟他没什么聊的,他已经改姓,又任敌国使者,我们再无一丝一毫的联系,无话可说。”楼硬可不想与十七弟私下交谈,事后惹来麻烦。
“徐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