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璟环视一周说到,“诸位大人也不要纠结什么后患,这事纵观历朝历代,也就建安伯刚好遇见了子嗣后继无人的困境,愿意以战功换取。要是诸位大人日后也这般情形,也有本事立个大功,我南宫璟绝对第一个向陛下保举,让大人的外孙有资格继承爵位。”
众臣都觉得晦气,那不是得儿子都死光了,才要如此?并且自己有没有本事立个大功还太飘渺。
反对的人一下子退得干净,只余南宫璟一个人在中间。
“关于容棠是否为容夫人亲子,下官也可以从情礼法上给诸位解释。一,他有出生身份名帖。二,他的名字在容家族谱上。三,容妃娘娘认他。四,容氏族人认他。五,”
他看向金士钊,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容夫人下葬当日,是容棠摔盆打幡,以儿子身份替容夫人出了殡。之后深居容家村破院,给容夫人素服守孝。诸位,他已经做了一个儿子该做的一切,就算不是亲子,哪怕做为嗣子,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伯府继承人。金大人力举的金耀阳做了什么?一个连送葬都不肯的人,有什么脸面称自己是容夫人儿子?嫡母刚去世,金耀阳锦衣华服,招摇于市,这是一个自称儿子的人该做的吗?金大人是以什么立场替金耀阳争?”
满朝静的落针可闻。
南宫璟,真不愧是南宫璟,说话直击本质。
容棠是容夫人亲儿子,或者不是亲儿子,根本不重要,满足这五点,他就符合继承人条件。
眼见得是无人反对了,宣宁皇帝轻呼一口气,就要下旨。
然而这时,武官队列又出一人,表情严肃,“陛下,承认容棠为建安伯继承人,臣没有意见,但容家军兵权事关重大,岂可轻易交付?”
众臣一看,好嘛,是现任容家军统领王彪王将军。
也是,五万容家军兵权归了容棠,他上哪说理去?
“领兵打仗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臣哪怕是死谏,也绝不会把五万将士性命放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上。”
他这样一说,朝堂上又安静了。
南宫璟皱眉道:“然则之前差点让金耀阳承了爵,也没听王将军反对。”
王彪道:“本将军没有反对,是因为不是时候。就算今日是金公子要承爵,本将军也是这个意思。想拿到容家军兵权,唯有参军一条路,待其能力得到全军认可,自然兵权归他。”
一阵沉默,大臣们都明白了,王彪不想放权,要将容家军领兵权从建安伯爵位上摘出来。
可所有人都默认了继承建安伯的人也同时继承容家军,没有了容家军,建安伯还是建安伯吗?
一边是实权在握的领兵将军,一边是空有个不大不小的爵位,是个人都知道孰轻孰重。
众臣的眼神齐齐看向宣宁皇帝。皇帝眼眸微垂,金口轻启,“容棠是建安伯嫡孙,容氏嫡子,其身份确定,至于爵位……”
众臣都洗耳恭听,不知皇帝如何处理。
“封容棠为建安伯世子,待其年满十六岁,入军营接受考验。这诏书,就明日堂审之后再下吧!”
金士钊心神俱震,都这样了,还要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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