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脑袋一下炸了。
这是谁,如此阴毒,居然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不妙,非常的不妙。
果不其然,魏延的名字如同瘟疫一般传染了全场,老百姓们一听说来了那么出名的大官儿,都纷纷下跪求魏大人赶紧救救这几个病人。
魏斌心说我哪里会什么医术?一时间下不来台,只能先装模作样去看看那几个病人的情况。而一旁孙孚感觉压力小多了,马上变身为辅助小跟班,帮着先维持现场秩序。
这几个人的脸色很奇怪,按理来说如果是饿的,不应该是这样。魏斌指着那几个有些发青的脸问医工:“这脸色正常吗?我怎么觉得如此怪异?”
旁边的医工摇头道:“恕小人愚钝,小人从医十余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病人。“
魏斌心说这医生技术可真不高啊,不过也没办法,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名医啊!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大人,我觉得这几个人的病不一般啊。”
魏斌抬头一看是庞盈的脸,就问道:“你懂医治病人吗?”
庞盈摇摇头,“师傅倒是会一些,我可不会。但我感觉这几个人的病没那么简单,不是普通的昏迷。”
两人正嘀咕着,却听见街道的一侧传来一阵丝竹声,魏斌一听就头皮发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走路的时候吹这玩意儿?
抬头望去,远处有一群人,抬着一个藤椅,往这边走了过来,似乎还带伴奏的。那椅上坐着个老道模样的人,魏斌这才心中一凛,坏了,这肯定是那帮阴魂不散的教徒整的景。
庞盈一声轻呼道:“大人,那来人似乎是以前五斗米教的道士,情况不太好啊。”
魏斌站起身来,扫了那孙孚一眼,又冷冷的看着那来人如何演戏。孙孚背上微微出汗道,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妖人,这下好了,大人肯定要责怪了!
老百姓们却很熟悉这个阵势,以前张鲁在汉中时,很多人都信五斗米教,当年有些教中高人可以凭借符水让病人服下,很多人的病都治好了。最近几年此教被控制,大部分人已不再信此教,而少部分教众则从明里转为地下,偷偷的活动,官府有时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些群众看到“高人”来了,都不理魏斌和孙孚了,全都不断哀求着那道人能够施舍符水治病,救人性命。
那道人来了,径直来到这几个病人前面,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便对着众人道:“各位,据我观之,这数人都是因为饥饿之极,而昏迷不醒的!此非疾病,而实为人体供养不足所致,符水难救。”
百姓们听这道人一说,都把矛头指向了魏斌了。
“都是你们官府害的!”“你们连年征战,还要占用我们民田屯粮,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快打开官府的粮仓放粮!!”。。。
魏斌暗骂,这下好了,想来借粮的,变成百姓们问我们要粮了!眼前这一张张急迫而愤怒的脸,人头涌动,群情激奋。魏斌的汗也有些止不住往下流了。
庞盈在旁边也是很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帮大人说什么。魏斌眼看着那些藏在众人中的教徒们不断高喊着各种诛心的言论,成功挑起周围民众对官府的愤怒,一张张嘴不断的闭合,自己都渐渐麻木不知道他们在喊些什么了。
魏斌的几个附近的手下见状不对,纷纷对一个兵尉头目说道:“我们上去救大人出来吧!”“没办法了!这些人都疯了!”那兵尉也万分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该冲进去,因为并没有得到大人的指示,他也不敢妄动。
就在这几人着急的不行的时候,有个年轻却充满穿透力的声音穿透了全场的人墙,直达府前。
这些闹事儿的人都被此声音所微微震慑,纷纷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