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独自去了户部调阅着户籍,查了一天一夜,现果然全门派里只有一名姓邓的,别无他人,正是邓七。
看来那日与临风前来的还有邓七这人,灵雪有些神色不明地抚摩着竹板牌,这邓七看着懦弱胆小,没想到会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她回了屋里后,心里有些纠结,她该如何开口,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味清苦,却像酒一样喝得她心里难受,若是没有那人,她还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但是但是……
班景,别怪我……
班景正神色为难地自顾自倒着茶,窗外传来鸽子扑腾的声音,窗户未合,鸽子飞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他揽过鸽子,取下脚上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可解临风祸,有一事相求。灵雪师妹上。
他将纸条在蜡烛上点燃成灰烬,微蹙着眉头,不知道这灵雪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知道她究竟能用什么方法解惑,那天的情节看来。
林辉是故意的,如果说护花使者来一两个是正常,来了一大批人,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刻意抓个现行,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还准备回现场看看能有什么证据,这灵雪一邀请,那就顺道过去探访情况。
“咚咚”班景礼貌地敲了敲门。
灵雪一听声音,就神色欣喜,对着铜镜整了整自己的饰,才走过去开门,一照面,她羞涩地低着。
班景不动声色地看着灵雪,灵雪算得上门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此时她正穿着袒胸薄衫,整个人像是半抱琵琶犹遮面。
他别过头,不去直视她胸前的风光。“师妹你这是……”
“先进来吧。”灵雪面色不改地将班景迎了进来,给班景倒了酒,桌上还有些烧鸡花生的下酒菜。
“你要我做什么事,你又能以什么方法解救临风?”班景直视灵雪的双眸,直截了当地问道。
灵雪巧笑倩兮,“大师兄可真是心急,还是坐下来喝一杯吧。”
班景只得按捺住性子坐了下来,接过酒杯,却迟迟不肯下口。
灵雪看他这神情,笑魇如花,“大师兄迟迟不肯饮下,还怕师妹下毒不成?”
班景神色复杂地看了灵雪一眼,也不清楚眼前这人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只得先照做,饮下了酒。“师妹先说,所求为何?”
灵雪见班景问开了,也没有过多的吊胃口,也单刀直入地说道:“大师兄,陪我一宿,如何?”说完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班景。
班景神色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你……”很快他起身,“那我还是先告辞了。”
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灵雪不由喊出声:“班景!你竟然就这样走了,我有一个竹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班景回头神色冷淡地看了灵雪一眼,“师妹,我无意娶你为妻,你还是自重,不要让我坏了你的名节。”说完他就甩门离开。
灵雪愤恨地看着那阖上的木门,神色狂躁地将桌布掀起,一时间杯碗盘碟砸的碎裂作响。
她伏在桌上哭泣着,为何,为何,想要这个人,是这样的难,只是一晚,也不得肯……
她手里紧紧攥着竹牌,心思复杂,也许自己还是太过痴心妄想了。
明知道结果,还要像飞蛾扑火一般的往前扑,被火烧灼地满身是伤,心满是疮痍……
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也许她应该明白了,有些人,明知没有结果,就不要去妄想奢求了。
强扭的瓜,不甜。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自己心里明明都是清清楚楚地,却为何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再犯,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了,有时人就是这么犯贱吧。
明明知道,明明都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结局,还是跟傻牛似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回头看着那件被她挂的整齐地外衣,套在了身上,寒冷的感觉少了许多,正是班景那日给的外衣。
她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如果没有这件外衣,她还能心如止水,权当两人只是陌生人,萍水之交,这外衣,这背后代表着的关心,让她忍不住心里多了些念头。
她自罚似的咬咬自己舌尖,她是傻,已经傻够了,那人从来不愿伤害她,只是她自己像是陷入迷障一般,不肯醒来,不肯走出来。
她拉拢着外衣,自己也是犯傻了,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那人无心害她,她又何苦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要是真生了什么,看着别人心里装着别人,只怕心里会更加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