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露未干珍珠似得躺在嫩叶片上,一阵风起,白露顺着滴落下去,没入了土里,消失不见。
空气里弥漫着叶子特有的清香味,闻着像是跟大树一起呼吸了一般,临风打开了窗户,感受这清新润泽心底。
随后自己洗漱整理了下自己,才端着脸盆,放在床头柜旁,他低俯身到那人耳边,轻声道:“该起来了。”
“唔。”班景轻哼了下,药效太强烈,使得一向早起的他,多睡了开,张开的眼眸似乎还没回神一般,像是没睡醒,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临风。
那人眼里似乎还含有水汽,氤氲缭绕,神情看着,平常看着温柔如玉的人,此刻却有种麋鹿般的可爱。
临风见他醒了,就扶起他来,用绢布一点点给他擦洗着脸庞,动作轻柔,擦洗完后,他轻拍了下那人的额头。“起床,起床。”
班景神智恢复了下些许,就起身穿戴衣服,束,一切收拾完备,吃过早茶。
这几日都闷在屋里,他准备带着临风去院子里走走,出去透透气。两人就一起去燕家堡特有的小花园里闲逛。
花园中间有个小亭子,也有小桥,池水,四周种了月季,桂花,牡丹百合不等的花种。看着让人赏心悦目,鼻间里像是游走着花精灵一般,淡淡的香气,云绕不退。
不过对于临风而言,这最好看的,还是属他身边这人,他侧目看着那人的脸颊,看着像上等的羊脂玉,让人见之心许,感之心醉。
两人正在花园里边说边笑,一时间气氛还不错。临风觉得脑袋后像是被石子砸了一般,低头一看,的确打扫干净的鹅卵石露面上多了个不像其中的石子。
班景看他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你?”
临风神情也有些迷茫,只当是自己运气不太好,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脸上讪笑,“没事,不小心碰到了吧。”
才走了几步,这次是三枚石子,砸的临风后脑勺有些疼,他蹲下身子,拿起石子端详,在琢磨这燕家堡哪里会有这石子。
“这谁扔的……”临风有些疑惑地低语道,班景的神色则是多了几分警惕,将临风护在怀里,打量着周边,看看是哪个始作者扔的这石子。
那人还是继续扔,都被班景用剑鞘一一打飞,再没能伤到临风,班景皱了下眉头。照道理来说,在玄空门他还能理解有林贺过来寻是非,想来捣乱。这燕家堡是义父家,义父待他极好,这里也是属于把守森严,怎么会凭空让外人去伤到他们俩。
一时间,他没能想明白,只是双眼仔细地环顾四周,生怕漏了什么。
突然一个嫩绿色的身影从树丛里跳了出来,“景哥哥,是我啦,妍云。”是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看着活泼灵巧,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
班景却不觉得她会可爱,这妍云生性调皮捣蛋,常常让义父头疼的不行,也甚至整蛊过自己,所以对着小妹他还是没什么好印象。
他看着妍云手里还握着石子,心里明白了几分,声问道:“妍云妹妹,你躲在这丛林后做什么。”
妍云走到他身前,又看向身量小上许多的临风,“模样倒是唇红齿白,没想到还是个害人精!”她话音刚落,两手成拳,似乎想要扑打临风。
她也知道之前景哥哥受伤严重,爹爹一直不允许她过来见班景,她也只得忍耐住,只是跟下人打听消息,打听到是班景身边一个步步相随的小孩害的,没想到她今天有机会碰到,她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人。
班景直接一把抓住她双手,神色变得严厉许多,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临风是客人,你这样太没礼貌,太没规矩了。”
妍云双手挣扎着,想挣脱班景,奈何那人的力气甚大,好比螃蟹钳住手指一般,紧紧地,牢固地挪不开一分,“你放开我,我就要打她,她害你被关禁地了,我还不打她?哼,她就是个害人精!”
班景一把甩开她,语气低沉了几分,面色不太好看,“你听谁说的?”
妍云揉揉自己疼的手腕,撇撇嘴说:“听下人们说的,这事大家都知道了,景哥哥,你太护着她了,她有什么好啊。”
班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瞥了妍云一眼,就握临风的手腕离开。“我们走。”
“哎!你们别走啊,景哥哥,我还没欺负那人替你出气呢,哎呀,你们!”妍云提着裙子还想追上去,奈何班景故意想甩开他,加快了步伐,将她落的远远的。
“哼!”妍云感觉自己没得逞,有些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准备找她爹爹去告状去。“有什么了不起,我有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