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
万顺赶到巷子里的时候,看着临风整个人几乎奄奄一息。着临风,看着临风几乎毫无血色的小脸,头上带着淤青细细的血丝。
他内心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拧碎般,看着临风,握着他擦破皮的手掌。
还在白天,他还用这手给他擦脸上的灰尘,给他整衣服,给他系好带。
万顺平常一个人几乎从来不哭,几乎都是没心没肺的一个人。
他紧紧怀抱着临风,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临风,你个大傻子!你个大骗子!什么没事的,什么没事,什么我躺着就行。我去找捕快给你结尾就行,你傻吗?你就不能跑吗?你跑不过不能钱给了他们吗?何必拿命去拼!没事,以后你就好好的。挨揍的事,大哥去做;你不想乞讨,也都大哥去做。你就干干净净的,毫无损伤的,等大哥回来给你带吃的就行。咱们别这样了,你个大傻子!”
万顺哭的嘴唇都是抖的,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滴的滑落到了临风的脸上。
“大……大哥。”临风似乎找回些意识了,临风艰难的抬着手想给万顺擦泪。
想叫他别哭,想跟他说自己没事。万顺看出他意思,赶紧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让他省点力气。
临风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现实在疼的几乎咧不开嘴。只好指指自己怀里,然后又晕过去了。万顺看着他指的方向,那是临风一直带在身边的布巾,他知道里面装着他们两人今天两人求好心人得来的钱。
万顺擦擦眼泪,小心地把临风抱起来,怕走快颠痛临风,万顺只是用小步往附近的医馆走去。
结果实际并不如意,夜深了,几乎医馆个个都关门了。敲门或者不应,或者看兄弟两人穷酸样摆摆手就关门了。万顺就这样一家一家的敲着门,希望哪家好心的大夫可以救临风。
“少爷这?”
“走。”
班景开始站在屋顶上看万顺的举动,本来想等到万顺能顺利找到医馆救治他们,就打道回府的。
却没想到人情冷落,竟然万顺敲了十几家,没一家肯收留救治那对落魄的小兄弟。
他索性从屋檐飞落下来,望了下万顺的方向。他抬头看着一家门面大的,牌匾写着悬壶济世。
勋安敲着门,一个穿淡蓝色长衫的小药童开门,有些睡眼惺忪的说,“谁啊,大半夜的敲门。”
“把你们大夫叫来。”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已经歇业了,明天起早吧。”说着小药童正准备关门,班景瞬间出现在小药童面前,“啪!”硬声作响,直接一手把门扣住。
班景低头俯视他,仿佛猎豹擒住猎物一般的气势,“让我们进去。”
小药童一下子被惊醒,彻底精神了,唯唯诺诺道,“好好好,里边请。”
“秦书,谁在那啊。”王大夫刚好上个茅厕,准备回去继续睡,听到很大声响,不由问了句。
“师傅……。”
“等会会有一对兄弟前来求诊。请老先生出诊,这是诊金”班景清冷道,单手递上银元宝。
王大夫摆摆手,“莫要坏了我规矩,我也困乏了,小伙子还是明天吧。”王大夫打了个哈欠。
勋安知道他怒气都要摄出来,就用随身携带的剑。利落地半出剑鞘,剑抵在王大夫脖子上,声音宛如硬石。“望老先生自重。”
王大夫看这些人先是来势汹汹进来,如今还拿剑抵他脖子,也有些气愤道:“怎么,不从你们还想要了老夫的命不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