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宝宝走的第一天,想他。
熊宝宝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熊宝宝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但事实上并不完全是这个样子的,至少纪锴到邻城的第一天晚上,黎未都绝对尝试到了新甜头。
接起电话,闭上眼睛。听着性感低沉的声音,幻想着详细描述的场景,然后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亲密痴缠。
“浴缸是银色的,酒店的浴袍很软,深灰色的丝绒质地。贴在胸口磨蹭着……有些涨,一根带子而已,轻轻一拉就松掉了。”
“……里面什么也没穿。”低沉舒缓的呼吸声,磁性的声音经过手机的转制,几乎酥麻入骨地磁性诱惑。
“未都,你仔细想想……想先摸我哪里?”
黎未都每天都被隔空玩弄得各种伤不起。明明实战的时候每次都能把熊宝宝伺候得彻底舒|爽,可是为什么这种时候,总是会被他撩拨得一下就……
甜完,腻完,做完,还各种舍不得挂电话。
“那,我给你唱首催眠曲吧。”
会画画就算了,黎未都这才发现,他、居、然、还、会、唱、歌!
催眠小夜曲唱的特别好。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黎未都却仿佛空漂在月夜星河,看见金色的胖胖的小星星在一波一波坠落,满眼的明亮闪烁。
哪点比专业的唱的差了?我家熊宝宝要是去唱歌,朱凌还有饭吃吗!
“小别胜新婚。”
黎总暗戳戳觉得,偶尔这样可能也挺好的。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冰冷的现实就教他做人——没有熊宝宝在身边什么都不好,一点也不好!
吃过早饭来到公司,玻璃窗正对着繁华绚丽的S市地标塔,刚打起精神准备处理挤压的公务,秘书打电话进来说有人找。
来的人,是老管家福伯。
黎未都父亲工作一直忙,母亲又总神叨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童年除了叶氤陪在身边,也就这位老管家福伯像一个慈祥爷爷一样经常照顾他,多少给他灰暗岁月带来了零星一点点的亲情。
所以,他绝对不会不给那位老人家面子。
拿出珍藏的好茶给他泡上,茶香四溢,福伯却颤巍巍的不敢坐、更没有喝。
“少爷,老爷和夫人叫我务必今天中午请您回去吃个饭。您、您就赏个脸,别叫老阿福为难吧?老爷特别吩咐了,无论如何也要带您回去……”
黎未都有些迷惑。
轻声安抚了满脸沟壑纠结的福伯几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夫人”这个词儿。
“福伯你以前只叫我妈妈做‘夫人’的。”
后来的那个女人,他永远只叫她‘小姐’,哪怕她整天甩脸子给他看。就连白阿姨,福伯也一直只叫她‘白太太’而已。
“少爷,”福伯支支吾吾,“就是夫人、就是夫人她回来了。”
黎未都皱了皱眉,没有明白。
“少爷,夫人她回来了!老阿福之前也不敢相信,可她确实回来了!回到我们宅子里来了!”
……
通往山腰别墅的山路有些颠簸,天气阴沉,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腥涩的气息。
黎未都永远忘不了记忆中永远的噩梦。
阴冷的别墅里,雷雨天掩盖不了一阵阵厉鬼一样的哭声。小小的他颤着身子走上二楼,看见妈妈倒在哪里,地上好多鲜红的血。
关于这段记忆,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坚持说是他记错了,说他脑子有问题,有臆想症分不清做梦和现实。但黎未都却清楚记得自己吓得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刮伤了脚腕刮,到现在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疤。
后来,救护车到了,白衣人冲了进来,妈妈自此从再也没回家。
别人都说,是他爸家暴杀了他妈妈,有钱有势警方不管。二十年前的S市还没有发展得很大,这件事曾经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少跟他玩,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家,当心被扔江里喂鳄鱼!】
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时代,黎未都都交不到朋友。所有的同学、老师眼含畏惧,对他这种“杀人犯的孩子”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