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美丽的公主,”银国王克里奥从他的铁王座上站起身,天哪,他足有七尺高,身上的白狼皮又给他加了十磅的重量,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刚从雪地里站起来的熊。克里奥走下王座,向凡妮莎伸出手,“与你有婚约的是我,酒谷之国的国王。”
“什么?”凡妮莎丝丝吸着气,故作震惊,“可是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克里奥微笑着牵过公主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湿湿的吻,“难道王后的份量还不够吗?”
凡妮莎为难地看看克里昂,王子已经气恼得脸色煞白。
科曼将军,虽然你打乱了我原定的计划,但你的这封信省了我许多麻烦,也许不出一个月,克里昂就会滚下王储之位,而我也能达成所愿了。
“可是我想克里昂王子会有不同意见。”凡妮莎说。
克里昂上前一步,正要张口,却被父亲厉声喝止:“不要靠近我!”国王宽大的袍袖甩起一阵风,几乎是躲开了儿子,就像躲避瘟疫。然后他发觉自己的失态,转身坐回到铁王座上,“我刚刚失去了王后,是个不祥之人,你是未来的国王,我不希望你被我的晦气沾染。”
克里昂咬了咬嘴唇,悻悻退下。这一幕没能逃过凡妮莎的眼睛,银国王果然在害怕自己的儿子。这说明克里昂的魔法是通过接触来施放的,作父亲的无法通过伤害来制约儿子,只好把自己装进保护匣里不让儿子接近,他牢牢抓住兵权,无非是想在有生之年压制克里昂,而不是废掉他另立储君。
看来得有人推他们一把。
“说实话,跟谁结婚我并不在乎,”凡妮莎微笑道,“我只希望能通过这场婚姻挽回我们德林家族的统治。”
“你能这么明白事理真是盛夏之福。”银国王赞许地点头。
“不过眼下我还不能够表明身份,我需要你们向科曼将军谎称我中了毒箭,命在旦夕。”凡妮莎皱眉道,“我在寻找一个人。”
“你的情夫?哈。”克里昂邪邪笑道。很明显,他得不到的就毁掉,毁不掉的就抵毁中伤,总之谁也别想好过。
“此人是索兰达军中的一名魔法师,”凡妮莎平静地看着克里昂,没有一丝慌乱,“除灵者帕拉丁,十日之内我务必要找到这个人。听说他已经随搬师回国的酒谷步兵来到了酒谷之国。”其实这全是凡妮莎瞎编的,她听克里昂说派去参战的酒谷国步兵已经悉数返家,便编了这么个说辞,借以离间克里奥父子。
“找人的事可以交给太监们,没必要由公主亲身犯险。”国王说,“而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准备我们的婚礼。”
“邪祟之物就在我身上,”凡妮莎坚持,“时间紧迫,把他带给我不如我亲自出现在他面前。”
王座上的男人用手搓着下巴,坚硬的短胡须不配合地扎扎弹开,“你不会是在搪塞我吧?”国王挑起目光,炯炯地盯着凡妮莎,“你嫌我老,不愿意下嫁给一个年龄三倍于你的老男人。”
“您太敏感了,陛下。”凡妮莎不卑不亢地回答,“我身上确实背负着魔法的诅咒,如果不及时解除,我会害更多人丢掉性命。”凡妮莎迎着克里奥的目光,“况且您并不老。”是啊,老年斑还没爬上你的脸呢。“既然陛下觉得我推搪,不如我们缩短时限,并请王子殿下也帮忙寻找,我相信,以酒谷国之力,必定能在三天之内找到除灵者帕拉丁。”
“好。”克里奥一拍王座扶手,“就这么决定了。”
“哼,先找到的人有老婆娶吗?”克里昂忿忿地说。
“当然有,”克里奥指着儿子恶狠狠地咆哮,“如果你先找到,我会把门房的女儿许给你当老婆,并跟我一块儿在圣堂前宣誓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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