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楼继续:“哎,我可是帮你带了书的人诶。”
秦林勉强嗯了一声。
陈楼椅子退了一步,做出思考状:“怎么感觉你一上午没见你跟阳痿了似的。”
秦林:“。。。。”
直接用书拍过去,“我没事,上课了。”
陈楼捂着受伤的脸,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秦林,好像被辜负了一样。
陈楼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欠打。
刘老头来了,陈楼迅速转了个身,恢复了他红领巾的好形象。
刘老头进门的一瞬间,易碎抬起眼,眼睛一直看着他。
刘老头拿着讲义,好像跟平常也没什么变化。
刘老头走至讲台,他从不戴扩音器,声音并不算大但足够教室每个人都听得到。
还是和平常一样的上课节奏,不同的是时不时他就会忍不住咳几声。
前一阵子他还能忍住,起码上课的时候还不会咳。
教室很安静,除了讲课的声音就只有偶尔的咳嗽声,显得格外安静。
易碎举起手。
刘老头目光略过,点头:“易碎,有问题?”
易碎站起来,表情认真:“我想带老师去医院检查。”
刘老头微愣,然后拒绝:“不用,我就一点小感冒。”
易碎还想再说什么,刘老头已经说:“坐下。”
易碎只能坐下。
然后再举起手。
刘老头没再理会他,自己讲自己的。
周岚举起手来。
刘老师微顿,还是自己讲自己的。
陈楼举起手。
刘老头把目光放在黑板上,语速加快了,那是他自己都不想面对的事。
秦林举起手。
一个。
又一个。
粉笔折了。
在黑板上留下一个浓重的白点。
刘老头缓缓转身,动作很慢,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
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举起了手。
易碎坚定的眼神直直看着他。
他手里还握着那半截断了的粉笔,粗糙的手指染了白色的粉笔末,那是他一年又一年站在这个位置的见证。
“刘老师,论文我自己写了。”
是易碎的声音。
刘老头心一颤,他记得那天他说等他自己能写论文了再来管他的事。
眼颤动,瞳孔在变化,他想哭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