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沉默的站起身,倾身抱住了他。
易碎感觉到韩苍术的身体一僵,然后放声哭起来,易碎感觉到了脖颈的湿润,可只说了一句话:“别哭太过了,等下还要练习发声呢。”
韩苍术哽咽着说:“好。”
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给人温暖很容易,简单的一句鼓励,一句肯定,又或者一个拥抱,可是这么简单的人往往都瞧不起,拿自己的阴暗去揣测别人,好像只有恶语才配得上语言的神秘。
韩苍术没哭多久,周至言给他准备了湿巾,让他敷一会,不然哭这么狠眼睛会肿。
然后三个人加快把饭吃完了,时间还不够,还得跑着去上课。
也不管迟不迟到,韩苍术一直在笑。
易碎也乐了:“嘿!你是迟到习惯了,可别带坏了我。”
周至言很不给面子的指出:“你还有再坏的余地?”
易碎:“。。。。”
韩苍术哈哈大笑,少了那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忧郁。
周至言被派遣去丢快餐盒的时候,易碎跟韩苍术说了一句话:“难过的时候看看周至言,他贡献了自己的童年。”
说这句话的时候易碎有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低沉。
韩苍术把这句话听到了心里。
上课还是迟到了,有过前科的韩苍术被推到前面打头阵,快进教室的时候,易碎又说:“算了,我来吧。”
然后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表情进去了。
老师正在弹钢琴,看到他们的时候很平静,“进来吧。”
易碎更不好意思了,挠挠后脑勺,虽然易碎觉得这个动作很不符合他高贵冷艳的气质,可下意识的习惯总是改不了。
“老师,你罚我吧。”
说出这句话的之后,易碎顿时有一种跟小孩待久了智商也被拉低的感觉,他居然自找麻烦。
老师温柔的笑了下,易碎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说:“没事了,下次注意点就好,进去吧。”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老师只是笑了一下说:“好啊。”
易碎:“。。。。”
算了,自己说出的话咬牙也要挺过去。
易碎看着老师站起身,然后说:“你来弹一遍。”
易碎:“???”
易碎还没反应过来。
老师依旧很温柔:“这有谱,你来弹一遍。”
易碎走过去,坐下,手指碰到钢琴的时候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弹琴了。
小时候家里没有钢琴,也买不起,连做饭都没有时间的易老师突然每个周末开着小电驴带他到市里上两节钢琴课,那时候钢琴是稀罕货,上课的费用也相当不低。
后来易碎才知道,他的妈妈也会弹钢琴。
这是易老师在喝醉酒的时候说的,是在他得了市级钢琴一等奖的时候他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