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贵大喜,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昨夜在鸿运赌坊遇见郭大有,而后两人又去喝花酒的情形一一禀明,只是没敢说自己也在倚翠楼留宿的事。
凌墨风听完琢磨了一下,立刻吩咐人去请萧齐和石恒宇过来商议。
“大人,那个悬赏银子何时才能给我。”陈长贵可没忘银子的事。
凌墨风一瞪眼,“你急什么,倘若真按你的线索找到柳姑娘,赏银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陈长贵老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再开腔,凌墨风见他可怜巴巴的,让他站起来在一旁候着。
萧齐和石恒宇同时到达的县衙,两人在门口相遇。石恒宇心中很不快,冷哼了一声不搭理。
此时此刻,不是计较争吵的时候,萧齐礼貌性的点个头,二人一起抬腿迈进县衙大门。
凌墨风见他们二人同时来到,心里先是惊讶了一阵,随后让陈长贵将昨夜之事再重述一次。
石恒宇觉得陈长贵很是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遂也懒得去深究了。
陈长贵在二人审视的目光中缩头缩脑讲起昨夜的事来。
待他讲完,凌墨风让其先退下。
石恒宇薄唇紧抿,平如天海之交,可纳汪洋百川,双眸似沉静深渊,脑海里却有风云翻涌。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联合郭家来对付小东西?
萧齐目光沉沉静默了一会,突然唇漾苦笑,道出一个名字来,“方嫣冷。”
三个字如同惊雷般在室内炸响,凌墨风下意识的惊呼,“不会吧!”
“谁是方嫣冷?”石恒宇眸光凛凛盯着萧齐。
“方嫣冷是我的妻子。”萧齐黑瞳泛凉,将视线投向凌墨风,沉声道:“她有何事是做不出来的?你忘了当初作坊之事?”
“是了,郭家用来开酒楼的银子,应该也是她出的。”凌墨风轻拍脑门,懊恼道:“我怎地就未曾想到呢。”
石恒宇紧握双拳,忍住胸口翻腾的怒气,冷冷地道:“我未过门的妻子何时得罪过萧家大奶奶,需要用此等卑劣手段来对付于她?”
“是我害了柳姑娘。”萧齐坦然道,“方嫣冷是个心性偏激狠毒的女人,她对我身边出现的女子都怀有莫大的敌意。因上回私动我的书房,我已将她赶回娘家思过反省,估计是她迁怒于柳姑娘身上。”
“萧大公子真是好家教。”石恒宇近乎是咬牙蹦出来几个字。
萧齐眸光杂糅百味,教人看不明,“你也莫要讽刺于我,那时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娶的她。若能时光倒流,我情愿此生不与她相遇。”
“好了,好了,二位先莫要斗嘴,想想她会将柳姑娘藏于何处才是正事。”凌墨风跳出来缓和气氛。
萧齐敛眸轻叹,双手一撑扶手,从椅子上起身,语出沉稳:“召集人手去拿人吧,倘若我没估错,应该是当初她在城郊置下的庄子。”
石恒宇星眸幽沉,阴冷似冰,咬牙道:“若真是尊夫人干的,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萧齐平静无波地道:“方嫣冷眼下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在我未写下休书之前,只要不了结她的性命,随你处置。”
“滴答…滴答…”
柳清妍本已痛到麻痹的神经在盐水的刺激下复苏,她全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肌理都在剧痛,好似在遭受凌迟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