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渊此时眉头紧皱,他的身子虽是坐得笔直。
可那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却在不断地抖动。
这手抖的毛病也算是王渊的旧疾了。
平日倒不怎么要紧,可每逢激动的时候。
那手便会抖动得厉害。
王渊似乎也意识到了徐川在看着自己。
于是他便开口道。
“小友一番真知灼见,还请继续说下去。”
徐川也不自谦。
王渊让他继续说下去,他便接着开口道。
“老先生,我姑且一问,你可知,若是从临安备快马,使其沿官道星夜驱驰,如此,几日可抵泗州境内?”
王渊沉思片刻。
“若是沿官道死命驱驰,人歇马不歇,也许六日之久。”
对于这个时间,徐川自是了然于心。
所以听罢,他微微一笑。
随即开口道。
“老先生,金国使臣用不了几日就会离境。故此这风云变幻,今日不变,更待何时?”
徐川一语,犹若雷霆。
倒也着实惊出了王渊一身冷汗。
此时这王渊倒总算是明白了这徐川心中的计较。
泗州战乱,其间多流民草寇。
故此,若是让金国使团死于此处。
一来行凶者难以追查。
二来也利于封锁消息。
可若是让那金国使团出了泗州。
到时候人多眼杂,这纸里定然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不动手则矣,若是动手,必要将其毙于泗州。
而推算时日。
今日若是再不着手安排人马动身。
到时候这一切可就都要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后,王渊便再也无心与众人共饮。
毕竟如今眼看南宋兴亡,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自己又如何能够再去无动于衷呢?
若依眼前这徐川计策行事。
一旦事成,到时候宋金必会再起干戈。
虽说南宋偏安一隅,可所居之地,乃是江南鱼米之乡。
故此钱粮富足,每年朝廷所收税负,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