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休步步进逼,讽刺道:“你们的底线在酆水那的鬼修小世界么?”
“你不知内情,而且我也不必跟你解释。”
姬佳芊一甩袖子,“回去告诉楚红裳,我会想办法帮帮她,但你最好也替我警告警告她,不要胡思乱想!”她顿了顿,又道:“开辟战争我经历得多了,对你们这些豁出千年积蓄,掏空家底来博个前程的家族我也见得多了,当战事艰难开始大批死人的时候,领导者往往承受不住损失,心思不宁,甚至会认为是遭人迫害。战场瞬息万变,我大周书院不可能面面俱到,运气不好,一时的损失难以避免,但切忌不要产生妄想!其实有我大周书院在,你们的敌人们这时候不可能敢于下手,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往往会变幻手段,用各种方式诱使那些你们加深妄想,一天到晚害怕这个害他,那个害他,结果反而自绝大周书院,自绝于友军,最后玩火自毁!”
齐休仍不肯罢休,“前辈说了这么多,我一定转告。但我还要再问一句,和南宫木做交易的,不是前辈罢?”
“你!”
姬佳芊大怒,不复往日潇洒从容,猛地站起身,手指齐休,“你知你是在质疑谁么!?”
“嘿嘿。”
齐休也站起来,“不是我在质疑谁,我这辈子见得也不少,化神修士……嘿嘿,也不是没有秘密,没做过亏心事的。”他一拱手,“楚红裳的性格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她不愿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她做,她让我给你们打个招呼,‘身死族灭可矣,屈折而活不行!’话已带到,告辞!”
说完,也学着姬佳芊将大袖一甩,转身离开。
……
数月之后,南宫家飞梭内。
楚红裳俏立于南宫止身前,红衣如火,美艳绝伦。
“你看,我终于让你主动站到我面前了。”
南宫止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爱欲,直勾勾地盯着她,“考虑得如何了?”
“你暗中招揽楚秦门的秦光耀,又大张旗鼓与裴家的裴双见面,究竟何意!?”
楚红裳不答他话,只管自己问。
“闲棋冷子罢了,你不也是四处在找人嘛?”
南宫止嘴角微扬,“我属意秦长风接掌楚秦,自要替他谋划一二。而裴雯与你,呵呵,不过是些陈年误会,与高和同生死大仇截然不同,我既然要娶你,自要替我妻子分忧,有我南宫家做中人,可轻轻松松让裴雯甩开高和同,与你捐弃前嫌,两家再度和好,亦能成就一番佳话。”
“虚伪!”
楚红裳斥道:“你无非就是想尽办法逼我就范!若我不同意,只怕你还要跟裴雯联手罢!?”
“那你同意不呢?”
南宫止眼中热火更甚,“是,我是在逼你,而且会步步进逼,你不同意,前面的路便会越走越窄,可只要你……”他又上前想搂楚红裳,被躲开后也不生气,将触到对方衣角的手指放在鼻尖嗅嗅,满脸沉醉,“与我修成道侣,到时候天下之大,没我俩解决不了的事情,成就不了的事业……”
“哈哈哈!”
楚红裳忽然大笑,笑得差点弯下了腰,“不过是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逼到何种地步!你配把我逼到何种地步!”
说完娇躯一闪,人便出现在梭外天空,卷起红云万丈。
人早走远,南宫止眼神空空洞洞,还盯着她刚才站立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祖。”
此时有弟子在外禀道:“姬兴德忽然来信,说进军路线有所更改。”
“噢?”他将那人唤入,问道:“怎么改的?”
“我们本该在鱼尾岛与大军分开,与三楚一同前往白塔城,如今已被改成随大军前往冰源岛那路!”弟子托着一卷锦帛回道。
“什么!”
他立刻将锦帛摄入自家手中,展开一看,果然如此,军令下方姬兴德的签名犹为刺眼。
“滚!”
阴沉着脸站立数息,他突然一声怒吼,将弟子斥退。
手中锦帛早被元婴之力捏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