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枝被他咬疼,轻“嘶”一声,眸底的泪欲落不落。
在这样的情况下说正事,若是被人知晓了去,多少都得大骂一句荒唐。
可她别无选择,没有别的法子。
她能给的,他想要,只有她这具身子。
孟筠枝咬了咬唇,勉强保持着几分清醒,“大人。。。”
“可否…借筠枝些银两?”
顾凛忱敏锐地捕捉到“借”这个字眼。
男人的动作微顿,凛冽沉暗的眼眸幽幽盯着她,“借?”
单音节词格外低哑。
热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就这一个字,重重敲在她心上。
孟筠枝眼睫颤了颤,摸不准他的意思,抱住他的宽肩,下巴蹭了蹭,“嗯,借。”
她又问了一遍,小心翼翼,“大人可否借筠枝些银两?”
她还没天真到认为自已可以直接问他张口要钱。
这么大一笔钱,借都不一定借得来。
但顾凛忱不允许她躲避。
男人长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幽暗的眸光没有半分收敛,尽管里边还盛着未褪的慾,却仍能瞧出夹杂着薄怒,以及一些别的什么情绪。
沉沉压过来的冷厉气场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孟筠枝紧张得纤指攥紧。
这般模样,便是顾大人在大理寺时审人的模样吗?
可孟筠枝不知道的是,男人现下,已是刻意压住了自已胸口袭来的愠怒,不及旁日在大理寺那般狠厉阴沉的半分。
夜幕低垂,天色昏暗。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雨雾弥漫,乌云翻滚,有几声春雷轰隆炸响。
旖旎消散些许。
顾凛忱像是被她气笑,缓了下语气,这才问道,“多少。”
孟筠枝压下心头的忐忑不安,抬眸看了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声音细弱蚊蝇,“五千贯。。。”
她想要开的是一家洛京城中达官显贵才消费得起的酒楼,地段和装潢绝对不能差,前期投入只多不少。
五千贯已经是相当保守的金额了。
说完这话,少女红着耳朵,脑袋再度趴在他肩上,不敢看他。
礼部侍郎深闺娇养出来的姑娘,二八大好年华,人生的前十六年从未有过囊中羞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