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许多人还在蒙头大睡的时候,一直两百人组成的队伍正连夜出城,直奔北方。这些人,基本上全是刚刚入伍的新兵,除了手上多了把刀以外和普通的民夫并没有什么不同。时羽并不知道,靠这两百人能做什么?前方,是一片地形复杂的山林,根据戏志才的推断,高览和黑山贼必然在这个方向,只要延着大路走就能遇到。这次出来,可谓是阵容强大。除了黄权留守显源城之外,时羽身边拿的出手的人基本上全带出来了。黄忠要离自不必说。戏志才为了计划的严密执行,也亲自上阵。最让时羽意外的是,黄舞蝶这小丫头也跟了出来。看着紧紧跟着自己的黄舞蝶,时羽有点头痛。“我说,你真的不用来。”时羽无奈的说道。眼前的黄舞蝶和之前大有不同。她头发紧扎,用白冠遮掩,那身黄色的长裙也换成了一套干练的男式布衣。最让时羽意外的是,这丫头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套简便的轻甲,拿着当初时羽给她的那把长剑,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黄舞蝶此时全然没有最开始时羽见到她时的婉约温柔,反而英气逼人,眉头上那两抹剑锋轻挑,三分刚直。若不是时羽知道她是个女人,放在别人眼里,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小将军!“主公。”听了时羽的话,黄舞蝶并没有像个小女子一样撒娇,而是字正腔圆的反驳道“卑职为主公的护卫,必当保护主公安全,主公去哪,卑职就去哪!”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噎的时羽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扫了眼一旁坏笑的戏志才,虚着眼道。“是不是你小子教她的?”这种事,也只有戏志才做的出来。“我可没那闲工夫。”戏志才却是摇了摇头。黄舞蝶认真道。“主公,这是卑职的职责,不需要军师教导,卑职知道怎么做。”“你懂个屁!”时羽没好气的叫了起来。他又看着黄忠,用求救般的语气说道。“汉升兄,快管管你家女儿。”让时羽绝望的是,黄忠这货一脸正气凛然的看着时羽,丝毫没有帮时羽解围的意思,他顿了顿,缓缓道。“主公,舞蝶已经入仕了,她又她自己的选择,我管不了她。君君臣臣,她作为主公的侍卫,跟着主公出行无可厚非。”“除非,主公罢免舞蝶的职位。那么,舞蝶自然不能再跟随主公。”罢免?罢免你妹啊!时羽当时就无语了。罢免了她,你们爷儿两还不得找我算账啊!看着黄忠那副公事公办的丑恶嘴脸,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黄舞蝶,时羽心一横,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嘿嘿嘿,汉升,作为臣子,可是一定要听主公的命令?”时羽的笑容让黄忠本能的感到一丝不详,可这话没毛病,他想了想,硬着头皮回答道。“对。”“那好。”时羽咧开嘴,用一种变态色魔猥亵无知少女的淫荡眼神盯着黄舞蝶,还故作恶心的舔了舔嘴唇,缓缓道“那么今晚,我要舞蝶侍寝也是可以的啰?”此语一出。黄舞蝶的脸色变了。黄忠的脸色也变了。前者白里透红,满是娇羞。后者黑里泛青,微微发抖。“你敢!”黄忠怒喝一声,扬刀直扫时羽而去,刀刃就落在时羽的肩头,稍进一寸,时羽就要人头落地。整个过程转瞬即逝。快到连时羽刚看到黄忠抽刀,然后刀就已经顶在他脖子上。“爹爹!”黄舞蝶大惊失色。戏志才和要离倒是无动于衷。后者还幸灾乐祸的看着时羽,那张百年不变的冰山脸甚至还扬起一丝嘲弄的浅笑,仿佛在说:叫你丫的乱说话!煞笔了吧!“额,汉升别激动,我只是随口一说。”时羽咽了咽口水,握着黄忠的手慢慢将刀从自己脖子上移开,心中微叹,黄忠果然了得!黄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出格,赶忙收刀下跪,请罪道。“末将惶恐,还请主公赦罪!”“诶!”时羽连忙把黄忠扶起,苦笑道“怪我嘴欠,汉升有什么错?来来来,我还仰仗将军来帮我围剿黑山贼呢!”这事说起来也不大,只是行军途中一道小小的波澜,虽说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但问题不大,不足挂齿。“对了,志才,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眼看就要快到北河,时羽忍不住开口“你不会是想靠这两百人去跟黑山贼硬肛吧?”如果戏志才说了一个是字,时羽绝对掉头就跑,绝不犹豫。闻言黄忠也转过头来。说到底,他也不知道戏志才要干什么。他只知道戏志才要用计。可具体是什么,无人知道。事到如今,戏志才再藏着掖着就说不过去了。他看着面前波涛汹涌的北河,驻足不前。“敢问诸位,我们为什么不能跟黑山贼打正面呢?”“差距太大。”时羽回道。“那么,如果我能把这种差距缩小甚至抹平呢?”戏志才转过身,微微一笑。“怎么可能?”黄忠摇了摇头,表示不信。如果差距真的依靠三言两语就可以抹平,那还需要他这个将军干嘛?光靠戏志才一张嘴就可以远胜千军万马!“你是说……用阵?”时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可是知道,戏志才有一套非常牛逼的阵法,足以逆转阴阳!昔日在本源塔上,和剑阙闫三一战时,时羽曾见过此阵,当时也幸亏此阵,否则仅靠时羽和极恶两人之力还真拼不过闫三一刀!如果戏志才能够施展那套阵法,说不定还真能和黑山贼一较高下。只是,不知戏志才亲自施展的困龙无绝阵比之幻象戏志才,孰强孰弱?戏志才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羽扇,无风自摇,脸上,是胸有成竹的自信。“我有一阵,可逆转阴阳,万马齐喑。”“只是,此阵只为辅佐,不为主攻。”他指着身后的滔天北河,一字一顿。“杀人的,也并非我们,而是这涛涛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