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别人眼里,叫做专注。
但是过于专注,有时候也会带来麻烦。
比如小学时他第一次接触奥数题,被最后一道压轴题给难住了,冥思苦想,甚至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就和在家迟迟等不到本该放学回来,在大街上整整找了两三个小时,最后才在昏暗的教室找到还沉浸在压轴题中的高德的母亲一样。
看着同样出了一身冷汗的母亲,高德第一次意识到有时候也要学会控制压抑自己的专注。
但毛病如果真的能这麽好克服,就不能叫毛病了。
毛病都是顽固的。
比如现在,只是一个不留心,他就又陷入到这种「物我两忘」的专注状态当中。
「他妈的!」
高德的性格,注定了他并不会被符文学枯燥的记忆临摹过程所劝退,也基本不会说脏话。
只是他抹了抹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飈出了一句少见的脏话。
当然,不是为了骂人,只是此时此刻,只有脏话才能最简洁有力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
难怪说符文学是门槛最高的,仅仅是一个「作业」,就耗费了他这麽多的时间丶体力与精力才勉强完成。
一想到所有的符文师,都是这麽过来的,高德心中就莫名产生了叹为观止的感慨。
他对符文师这个群体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同时还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不过高德也没有自怨自艾,只是默默接受自己在符文学习上资质并没有太过出众的事实。
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此前的人生中,高德被旁人不止一次称赞为天才。
至少在学生时期的所有学科的学习中,他都有一种游刃有馀的轻松感。
学习,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很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是天才。
比如在发现自己在几年前课间发呆偶尔想到的数学公式,在当下的课堂上见到时。
但高德并不会自大地认为,这种在科技体系下世界中所具备的学习天赋,在一个超凡体系的世界中也能通用。
人各有所长,既然自己长在「数学」之上,那在其他领域,就不会也那麽擅长。
不过,这并不影响高德决定继续学习「符文学」。
因为,符文的美感,他真的很喜欢。
高德强撑着饥饿和疲惫感,认真地整理完自己的「作业」,将之整齐地迭在资料旁边。
这是留待导师何西可能的检查。
做完这些后,他便默默转身准备离开了。
在走出符文工作间前,他又扫了眼何西·奥肯利所在的内部小房间。
那扇门依然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