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伏后,某一天早上醒来,打开窗子,偶有一阵凉风吹进房间,空气中的闷热,似乎就在夜里的风中褪散了。
“一天比一天凉快。” 初愫端着一杯水,穿着吊带睡衣,享受清早短暂的秋风。
因为再过不久,太阳一斜过来,气温又会回升,不过好在只有中午那么一阵子。
卧室房门轻轻被按开,卧室里难得大亮,床上没有人影。
入秋之后,初愫有些季节性过敏,咽炎鼻炎轮番发作,睡醒觉嗓子干得说不出话。
每天早上他们两个都会在床边放杯温水,这样初愫可以醒来就喝,而现在水杯不在原处。
程嘉澍不假思索直接向大敞开的露台去,果真看到趴在栏杆上发愣的人。
身上的薄裙吹得鼓起,手里的水剩了大半杯,初愫迎着风一两声干嗽,往里吸着鼻子。
“大早上的吹什么风,你也不怕着凉。” 他面带愠色,上前拉过她的胳膊,摸了摸肩膀,手下的皮肤发凉。
“把水喝完!”
初愫一口干了半杯水,看着后院的花房寻思半晌,哑着嗓子,打断程嘉澍喋喋不休的唠叨。
“咳…那些花该翻土换盆了,趁这两天弄一下。”
翻土是个力气活,自从他们俩揽过一次,效率直线上升,她便心安理得把这交给他们。
程嘉澍把昨晚甩到一边的拖鞋拿过来,摆在她脚边:“待会我来弄,你把鞋穿上。”
他发现初愫这人骨子里其实挺倔的,她心里认定的事,别人再怎么说也板不过来,必须得她自己经历了,才能想明白。
比如:不要光脚走、入秋了不要贪凉……只有到自己身体真的不舒服了,她才知道这样不好。
初愫看了一圈空荡的客厅:“周顾南呢?”
“他去公司了,今天只有我们俩在家。” 他话里藏不住的窃喜。
初愫看他笑的像个偷腥的猫,不忍心打击他:“那今天可有的忙咯。”
“没事,土我来翻,你弄轻松的,一会就完事。”
“你今天不忙工作?”
“再忙我也有时间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弄,你的花等不了。”
她站在原地,看厨房的身影,锅里不知道炖着什么,程嘉澍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搅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嵌在阳光里,即便隔着‘八丈远’,他身上太阳的味道依旧飘进她的鼻间。
这就是家的味道吧…也算是体验过了……
初愫快眨几下眼,吸了吸鼻子,有些怅怅地用食指一抹,男人耳朵极精,回头问她:“怎么了?鼻子又不通气了?”
她及时背过身,抽出纸巾,闷声“嗯”了下,使大劲把鼻子捏到发红,来遮掩同色的眼圈。
……
干活真是最好的运动,在花房忙活了一天,累得脑子麻木了,鼻子也通气了。
洗完澡瘫在沙发上,定睛看准备去洗澡的他:“你说你,既然这么忙,就别跟我弄了嘛。” 一天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回头又得忙到半夜,你那身体迟早得垮。”
话虽不好听,但程嘉澍心里熨贴,笑着过来亲了下她:“心疼我啊,放心,我身体好不好,你最清楚不是吗?”
初愫瞪了他那张腻歪的脸,面红耳赤哄走他:“去去去,赶紧去洗,一身的土,我一会又该咳嗽了。”
程嘉澍没再逗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掉一身的污垢,出来时,见她歪在榻上玩游戏,瞅了眼时间,问道:“饿不饿?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