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6日。我终于等来了国家林业局正式录用女儿为公务员的通知。再过10天便要立秋了。我却在第二天一早惊奇地发现,我家露台上那盆迎春花竟然绽放出一朵金黄色的小花。
常在冬末春初寒风中开放的迎春花啊,可知现在正是酷热难耐的盛夏?
女儿2010年西外毕业后,应聘在本地一家报社当记者。期间想过出国,也考过研,还参加过几次国考、省考以及外省的公务员考试,但都没能如愿。慢慢地,我不再过问她的考试情况。
直到今年元旦后的某一天晚上,女儿突然兴奋地告诉我,国考成绩出来,考了125。7分,貌似可以进面试了。我心里仿佛听到了快乐的敲门声,但嘴上只应和了一句“不错有进步”。
2天后,面试名单公布,女儿果然入围了,并且比面试分数线高了11分。全家人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也果断干脆地表扬了她。她说,上一回得到我的表扬还是10年前她以第12名的成绩考进全县唯一一个理科实验班。
得知女儿高分入围面试,亲友纷纷表示祝贺,并为如何准备面试支招,有建议请老师培训并推荐辅导老师的,也有建议送去参加面试辅导班的,更有建议花钱打点关系的。对于找关系,我一笑置之。一来我相信公务员考试是公平公正的,二来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哪有能力去攀那么高的关系呢?对于要不要请人辅导或参加面试班,我征求女儿的意见,她自信地决定自己准备。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女儿除了上班就是在家,或看书,或在网上与各地的考友模拟训练。从来没有公考面试经验的她,从菜鸟慢慢成了考友中的高手。
“鲲鹏展翅乾坤大,桃李争春天地宽”。春节前我特意买了专用的对联宣纸,写了这样一幅春联贴在大门上,寄托我对女儿的祝愿和期盼。
元宵节刚过,我陪着女儿飞赴北京参加面试。初春的北京,天气一天一变,几天里先是雪花飘飘,接着艳阳高照,继而沙尘漫漫,然后万里晴空。我们的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样,跌宕起伏。
第一天上午进行资格复审,下午2时进行英语专业考试。我在酒店房间静静等着,估摸着考得差不多了,我就去国家林业局办公楼一楼的大厅里等着,等到5时多,女儿考完下来了。我问考得如何,她说前面的笔试听力部分还可以,但口语部分很糟,因为涉及的内容不是自己准备的,有点不知所措。女儿心情很差,我就陪着她在街上边走边分析,我从专业考试在总分的比重(占总分15%)以及口语在专业考试中比重(25%),一步一步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她的笔试优势还在,只要放松心态,准备好面试就行。
接下来休息一天,女儿与网上的考友们进行了一次现场模拟。正式面试的那天,我依旧在酒店候着,向千里之外的妻子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面试快结束的时候我依旧在国家林业局大厅等着,用手机写了这样一条微薄:
你在考场内,我在考场外,一样的紧张,一样的考试。我在北京城,你在千里外,一样的心情,一样的等待。
女儿面试出来的时候显得很轻松,可是不久后她的心情再次风云突变。因为先天面试的成绩出来了,有个曾为女儿做过模拟指点的“高手”面试成绩只有60多分,倒是一个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得了高分。这下女儿心里没底了,都有了要哭的架势。我大声训斥她,说面试都结束了,再急也没用,没考上也没什么,北京房价这么高,空气也不好,才总算把她镇住了。
2月28日中午,我和女儿颤抖着手在电脑上查到了面试的成绩,有惊无险。下午6时接到了国家林业局人事司的电话,先恭喜面试胜出然后告知体检的时间,女儿平静地回了一声谢谢,没有期待中的狂喜,估计多少让电话那头有些意外。
3月1日清早,妻子打来电话,兴奋地说我家的迎春花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花。3月4日上午,女儿顺利通过体检,下午即飞回了娄底。
又过了几天,小区院子里的迎春花才慢慢地、零星地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