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扬望着湖面的残阳,嗓音平淡:“其实更残忍的是——那人并不知道,我在F集团的所有职位都只是回翼行的一个过渡。”
“他人到中年梦寐以求的职位,只是我要踏的一个小台阶而已。可他所处的位置,让他一叶遮目,错把我当成了对手,可实际上并不是,从来都不是。”
“但他去世后,我又觉得可以把他当做是曾经某一段时间的对手,否则我怎么还会在这儿和你讨论他?”
向苒听得背后发凉,果然是商场如战场。
但她还是咽了口吐沫,说了句话总结:“无论如何,一个勤奋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没错。”盛扬把十指和她交握。
他似乎在庆幸,身边有个同样出自富裕之家的妻子能够明白他的想法。
可他不知道向苒心里也在感慨。
她感慨——原来富人“玩勤奋”是为了证明自己,挑战自己,是他们解决温饱之后的一种追求。
富人是有产者,并不靠薪水生活。
他们的琴棋书画的水平和各种体育技能只是给他们美好的人生锦上添花而已。
富人的这种“勤奋”和普通人孤注一掷的“勤奋”,根本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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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颜色一层层变幻,从玫瑰紫、葡萄灰到黛青,
暮霭沉沉。
向苒终于见到了那艘洁白的游艇。
令她惊讶的是游艇的名字并不是“Sunny”,而是以数字命名。
“怎么回事?”向苒问他,“我那天不是把名字发给你了吗?”
“没有,你是到了第二天才告诉我的,但前一天必须提交了,所以我自己想了个。”盛扬哼道。
“啊,那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盛扬停住脚步,用手捏了捏她脸颊:“自己去想!”
见她愣在那没反应,狗男人凑在她耳边:“我们第一次做夫妻的日子。”
向苒一看日期明白了。
不是他和苏以晴婚礼的日子,而是他和自己发生关系的那天。
“盛扬,你怎么这么变态啊。”向苒上前去捶他。
盛扬迈开长腿,丝滑地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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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艇的时候,盛扬脱了鞋,先走了进去。
有个穿制服的一个小伙弯腰把他的鞋摆放到鞋箱。
向苒看了一眼,轻声问那个小伙子:“是不是一定要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