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柯名的相识就像一场闹剧。
我和他正式见面是在医院取精室的小床上,在此之前我已经跟踪了他整整一个星期。
我们原本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两个人,但就因为我爸在他的工地上出了事,施工的过程中因为工程保护措施做得不到位,导致我爸等几名工人从高楼坠落,死的死伤的伤。我爸属于半死不上,躺在医院十来天了,一直昏迷不醒。
由于医院一直没有给出病危通知,陆柯名的公司就觉着我爸还能醒过来,就只给了区区二十万的疗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同时为了掩盖工程防护漏洞,给予遇难者家属数百万的赔偿。这样的差别对待让我很愤怒,我和我家人在他们公司闹了很久未果,我才选择跟踪陆柯名,为的就是给我爸讨个公道,给予我们应得的一百万赔偿金。
一次机缘巧合,让我在医院撞见了他,当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英姿飒爽的让我以为我跟错了人。
得知他在这家医院秘密代孕时,我异常兴奋,仿佛看见一百万在向我招手。确定他每周五都会准时出现在这家医院,我提前在网上买了护士服,穿在大衣里面,悄悄地混进了医院。
我一路跟踪他到了一间诊室门外,看到门牌上的“取精室”三个字时,我停住了脚步。
取精室?有种进一步风雨交加、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预感。
正当我犹豫之际,一位白大褂从对面诊室走出来,我连忙低下头,白大褂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对,递给我一份文件,叮嘱道:“这份协议拿进去给陆先生签字,他的精。子是需要单独存放保管的。”
“好。”我小声地应答,心想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今天这事儿一定能成!
我鼓足勇气,推门进入,随手将门反锁了,看着帘子后面露出的黑色皮鞋,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露出满意的微笑,只要我拍到陆柯名的秘密,我就不信他们腾风集团不给我爸的工伤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举着手机慢慢靠近,指尖触碰到帘子的那一刻,我横下心,闭眼,咬牙,掀开帘子,狂按快门,动作之快一气呵成。然而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陆柯名仰躺在病床上,上身白衬衫黑西装灰领带穿着整齐,而下身,一丝不挂,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在我的目光中“起立、敬礼”……
糟了!
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我收起手机转身就要逃,却被陆柯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掐着我的脖子厉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我……”脖子痛的我根本发不出声音,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时候他才稍稍松开手,胳膊依然抵在我耳侧,将我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你偷拍我?”他眯起眼,危险的讯息扑鼻而来。
既然被捉个现形,我也不需要伪装。我咬牙反抗,“你最好杀我灭口,不然我就拿着这些照片去你们公司闹事,看他们给不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