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模样有点可爱,是个吐着舌头的小男孩,随着指尖晃动,跟着摇头晃脑。
范世谙拿起‘鬼’,对了对角度,发现如果装在摄像头后面的话,刚好在监控死角里。
他问,“你怎么想到的?”
汪淼接过‘鬼’,“只是一点点试验过去,只有这根柱子后面。”
他指五个人曾经都待过的地方。
“这里,绝对的监控盲区,可操作空间最大。”
范世谙了然,这是个突破口,他掏出手机,将汪淼说的发给曹斌,让他派人去曹宅看看鸟房上有没有痕迹。
“老大。”史泰举着材料走过来,纸上有几处圈画。
“木莲和曹勇,他们可能是情人关系。”
他指两人履历上圈画出来的地方。
“我们可以看到每一次曹勇有调动,木莲也跟着调动。”
范世谙接过,将圈画的都看过后,认同他的说法,“走,跟曹队长借人,去曹勇家。”
木莲不是本地人,她死后也只是由还在读高中的儿子接了骨灰回去。
据说,她在这世上的亲人,也只有这么个儿子。
但儿子跟了爸,跟她联系不多。
拿骨灰的时候,曹斌说他儿子神情很淡漠,仿佛死的不是妈,而是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母子关系可见一斑。
范世谙、汪淼和县局的一个年轻警察,循着地址来了曹县一处工厂家属院。
不同于商品房整齐的布局,这里杂物全都堆在走廊上,只能容一人通过。
整个楼道弥漫着一种咸鱼混着臭脚丫的味道。
年轻警察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再次确认了地址后敲门,“冯娟在家吗?”
连敲了几次,房门被猛地拉开,“敲敲敲,叫魂啊?你家死人了?”
年轻警察才工作没多久,哪见过这阵仗,涨红着脸,“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冯娟耙一把如同鸡窝的头发,“怎么说话了?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怎么警察了不起?”
年轻警察还想跟她辩两句,被范世谙拉住。
对付这种无理搅三分、有理更是不让人的人,轻声细语只会让她蹬鼻子上脸。
范世谙掏出警官证,立在她面前,冷着脸道,“你好,刑警,你丈夫曹勇的死有了新疑点,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
冯娟的瞌睡彻底清醒,她看一眼他脸上那条疤,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但还是冷淡,“怎么?他都化成灰了,有疑点能让他复活?”
范世谙跳过胡搅蛮缠,直接说明来意,“他和木莲是什么关系?”
家属大院房子间隔密,经冯娟这么一嚷嚷,有好事的人家佯装经过,实则竖起耳朵听。
冯娟喊了一嗓子,“听人墙角,小心耳朵流脓。”
“你们进来说话。”
等把人迎进来后,她又冲走下楼的人吼道,“大院里但凡有话传出来,那就是你曹晓搞的鬼。”
吼完这一嗓子,她“嘭”的一声将门带上。
转身走到一张堆满东西的桌旁,随手清出几张椅子,“坐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