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的大寿之宴,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可就因为董卓的出现,蒙上了一层阴影。蔡邕王允等人,脸色虽然不悦,但毕竟此刻不能怠慢了董卓,蔡邕首先拜道:“相国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啊,祈请恕罪。”“哈哈哈,蔡大人多礼了,来人啊,给蔡大人献上好礼!”董卓命令随从道随从应声,即刻抬出来一箱金银珠宝,董卓笑道:“嘿嘿嘿,蔡大人,些小薄礼,尽情笑纳啊。日后,在朝中本相还得多多仰仗蔡大人呢。”蔡邕不敢推迟连连称谢:“哪里,哪里,相国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老臣要多多仰仗相国大人才是。相国大人,请入席!”“啊!哈哈哈,好,入席,好!”董卓一坐到席上,一眼瞧见案上菜肴,顿时瞪大牛眼,不满哼了一声,又见管俸禄的小官也在此,便责备起了:“嗯~~本相不是说过,蔡大人俸禄一文都不能少,看如今蔡大人生活如此拮据,必是尔等贪污了奉银,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那小奉银官一听,如同九雷轰顶,连连跪饶告冤,蔡邕赶紧解释道:“相国大人,老臣俸禄月月供得,奉银官大人并未曾贪污,望相国明查。此事,是老臣自己主意,与他人无关。”“喔,蔡大人这是何意?”董卓好奇地问到。蔡邕继续解释:“大汉百信,近年偏遇天灾,加之兵慌马乱,年年颗粒无收,时常以草树皮为食。当然,长安在相国领导之下,自然繁华,不过也百姓也都缩衣节食,因此老臣就想与民同食,望相国怜恤。”“与民同食?好,与民同食,好事啊,本相敬重蔡大人的意思,嘿嘿。”转头对那奉银官说道:“好,本相饶尔不死。”那众人一听,都轻轻松了口气,“不过……”董卓狰狞的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不过呢,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也,在我西凉军中如果缺粮,我们就将被俘的敌军带出,砍下一支大腿,分而食之,如今,汝就留下只大腿,分给众卿食之,如何?”那奉银官一听,吓得脸色苍白,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一众宾客都面无血色,心里默默担忧,却无人敢开口制止,董卓嘿嘿一笑,直接命人拖出砍下两腿,就在这时……“慢着!”一个温婉动听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董卓与众宾客寻声望去,只见那倾国姿色,靓丽如诗般的貂蝉站了出来阻止了董卓的暴行,所有人都暗暗吃了一惊。而董卓施暴行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出声阻拦,如今却有人不知死活,本欲大开杀戒,一看,居然是如此佳人,顿时两眼发光,犹如老鼠偷香油,饿狼遇羊羔般直盯着貂蝉,口中直念:“好个美人啊。”貂蝉用那柔美的身段,银铃般的呻吟对董卓拜道:“相国有礼,妾身貂蝉,相国大人能否容妾身说几句话呢?”说完轻轻对董卓丢了个媚眼,董卓六魂七魄顿时陷进了貂蝉眼中,走不出来了,连连说到:“好好,美人尽管说,尽管说,嘿嘿。”貂蝉微微一拜,说道:“这贼人贪污奉银,固然该死,但今日乃蔡中郎大人大寿之日,而且相国又是万乘之躯,岂能在这喜庆之日上沾染血腥,乃大大不吉也。再者……”貂蝉又给董卓送了个秋波,电得董卓神魂颠倒“再者,妾身本就女儿之心,哪像相国大人这般勇武,要妾身食人肉,妾身心中骇然,望相国大人怜香惜玉,怜惜妾身。”“喲,喲,看这小嘴,真甜啊,呵呵呵,好好,美人说不杀,本相就不杀,本相怜惜美人,怜惜。哈哈哈。”董卓淫笑着说到貂蝉转身对蔡邕说道:“蔡大人,相国万金之躯,岂能食这些糟糠粗食,请蔡大人吩咐下人献上美酒佳肴。”蔡邕看着貂蝉,知道她的意思,连吩咐下人去准备。貂蝉回身又用那柔媚的声音对董卓说道:“相国大人稍后,美酒佳肴稍后就到,待妾身小舞一曲,为相国解闷,如何?”“好,好啊,美人如此雅兴,本相自然欢喜啊。好,今日本相不杀人,就来看美人的舞蹈,待会本相重重有赏,有赏,哈哈哈”此刻,满座的宾客皆惭愧不已,座下百人,皆是堂堂七尺男儿,面对暴行,却不敢出言,而那貂蝉,只不过是个乱世中的一名舞姬而已,却敢直言面对董卓,如此胆识,怎能叫人不敬佩,怎能叫那满堂男儿不敢惭愧,满堂百儿郎,不如一舞姬。珑千公主也敬佩地看着这看似柔弱不堪的奇女子,深深被她所折服,举起杯酒,微微对着貂蝉敬了一下,貂蝉看在眼中,恭敬地鞠躬回礼。蔡琰也站起说道:“臣女蔡琰,愿为貂蝉小姐伴奏。”董卓看向蔡琰,也都赞到:“早闻蔡侄女才艺乃天下无双,今日一见,侄女也出落得如此水灵动人,本相也甚是中意啊,中意,哈哈哈。”说实话,蔡琰也很害怕,但她不能看着貂蝉一人去冒险,于是只能寄望自己是蔡邕的女儿,能帮下貂蝉小姐的忙,她转头相让未婚夫婿卫仲道给自己点鼓励的勇气,一瞧,此刻却不见他人影,心中微微有些冷意,但当她再转回头来,不小心眼角望见远处一个偏僻不起眼的角落,有个人影,在看着她,是苍月,苍月一直在暗中看着。苍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蔡琰,然后放平手掌,慢慢往下压,那意思是,有我在,你放心。蔡琰自然懂得意思,微微对他一笑,转眼看了看你貂蝉,貂蝉微微点头,意示准备好了,蔡琰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随手拨动了琴弦,貂蝉也闻声起舞……往昔策马去,芒雪覆千里。身后红梅落,倚门盼君归。千里马蹄急,送闻悲信音。沙场无天闵,君郎裹尸归。月冷霜泻地,箫声如诉泣。歌遍无人听,一片伤心碧。红颜梦留光,一舞动倾城。二十三弦极,泠泠动悲声。苍月在暗处,也静静地欣赏着貂蝉的舞艺,和蔡琰的琴声,琴声是那么忧郁,舞艺也是那么悲戚,可见此刻场上的两位女子心里有多么凌乱,要是有个差池,惹得那董卓不悦,那蔡邕的宴席将变成一个死寂的坟场,百多人命皆压在两名弱女子的身上,可见蔡琰与貂蝉此时有多么辛苦!苍月也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两位,忽然,蔡府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虽然席上的人未听见,但苍月听到了,只不过苍月却是笑道:来得巧,不早不晚,刚刚好。于是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过了一会,有位小兵禀报董卓,吕布来到。董卓微微一愣,吕布,来此何干?稍稍疑问一下,便没再往下想,直接命人打开大门。大门一开,吕布带着一身威武气势,走近了蔡府,曲舞又被打断,吕布一眼瞧见场中貂蝉正人前卖力舞蹈,心中微微不悦,正欲走前劝下貂蝉,身后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奉先,沉住气,按我说的做。”所有人都看到吕布身边的那人,蔡琰,貂蝉,蔡邕,王允,珑千公主都是微微一惊:怎么会是苍生,他怎么会和吕布一路,难道他真的投靠了吕布麾下?成了董卓的人?平日苍生都隐于人前,为何今日会如此高调出现,还和吕布一起,这到底怎么回事?种种疑问,都让人揪心。董卓也看到了苍月,看苍月的打扮,一下就猜到可能就是当日一招击退吕布的那名公主侍卫,也都悠悠皱起了眉头,心思,吕布不是言此人已离开长安,为何在此出现,难道吕布有异心,自招入麾下录用,哼,果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开口问之:“吾儿奉先,来此何为啊?”吕布瞟了董卓一眼,也未正面回答他,对着蔡邕小行一礼:“今日蔡中郎大人大寿,本将前来道贺,另外,顺便送上一份大礼。”董卓贼眼一转,闻言问到:“何礼?”吕布言:“事情是这样的,三日前,本将路过司徒府,听闻百姓有冤不得伸,故而问之,原来,近日多有百姓婴孩被偷,民心不安。本将言下三日内缉拿贼人伏法,终于不负众望,抓得那贼子。本将是个粗人,不知该送蔡大人什么礼物,所以借花献佛,特将贼子带来给蔡大人和王司徒发落,既然相国在此,自然给相国发落了。来人,带上来。”吕布说完,苍月对着后面的士兵暗视一下,士兵即刻扔出两名捆得像螃蟹的人,这两人就是卫龙卫虎。卫龙卫虎一上来,就高声告饶道:“各位大人饶命,小人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苍月冷笑着开口问道:“喔,奉命行事,奉何人之命啊?”“呃!这~~”卫龙卫虎两人犹豫了一下。苍月向吕布起了个眼色,吕布会意,吼道:“来人,剁去他们的手脚。”卫龙卫虎一听,连连告饶,急言:“是,是卫家公子,卫仲道,是卫仲道。”蔡邕两父女一听,心中不小地震了一下。吕布微微一笑,向蔡邕说了声:“得罪了。”就命人去将卫仲道绑出来,一会,躲在后房的卫仲道被扔了出来,狼狈地趴在场中,惊恐地看着四周的人。董卓当然知道此事,卫仲道偷抢婴孩,完全是自己旨意,只是没想到坏他好事之人竟是吕布,一时怒气上涌,正欲大怒时,身后谋士李肃忽然制止董卓,轻声言道:“相国且先息怒,看看门外。”董卓往门外一看,居然是一群百姓,董卓不知其意,问之:“乃一群贱民尔。”李肃又说道:“相国不可动怒,此刻卫家名声不保,相国不可趟这滩混水,这卫仲道惹了众怒,诺相国保他,必失民心,轻则激起民变,重现黄巾之乱,重则有碍相国它日荣登九五,相国三思。”门外百姓一见幕后黑手出现,顿时怨声四起:“诛杀贼人,还我公道,诛杀贼人,还我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