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有何事?”
杨旭望向发声之人,询问道。
“殿下,河东府刚刚经受洪灾,百姓流离失所,但当地粮商却大发国难财,哄抬粮价。一斗米的价格已然从最初的二十文一斗涨到了五十文一斗。”
“河东府官员多次和一众粮商商讨降粮价一事,但多次无果,粮价依旧居高不下,河东府民不聊生,怨声四起,街边冻死骨无数!”
“臣斗胆请殿下降下旨意,抄没河东府粮商家产,流放其族人于荒州,以示惩戒!”
御史陈杰面色严肃,声音铿锵有力。
杨旭点点头,第一反应是严惩这群大发国难财的粮商,但第二反应是陈杰抛给了他一个难题。
御史陈杰说的没问题,粮商大发国难财造成饿死百姓无数,流民四起,实属不义之举,可恨至极。
但因此抄没资产,流放其族人,影响太过于恶劣,甚至会影响大夏的商业。
在古代,从事商业是最低贱的,但杨旭两世为人,知道商业对社会,对国家的重要性。
身为监国一职,杨旭必须步步小心,谨慎行事。
此事,必须要处理妥善。
杨旭望向杨旭群臣,寻求众人意见。
“陈大人言之有理,河东府粮商必须严惩,诸位大人有其他想法吗?”
下一刻,就有臣子站出,竟大声反驳道:
“陈大人此言差矣,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大夏有那条法律规定他们不能涨价?因此,略施小惩即可。”
紧接着,令杨旭眉头紧蹙的是,数位臣子竟起身附议。
“臣附议,河东府每年商税占据我大夏赋税十分之一,此次严厉惩罚河东府粮商,商税岂不受到影响?”
“是啊,河东府粮商虽说有过,但也有功,多次捐款于修缮河堤,建立庙宇,不应该寒了这群功臣的心。”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反驳声连成一片,皆是请杨旭不要严惩河东府粮商,略施小惩即可。
甚至,还有臣子请杨旭表扬粮商,让他们再接再厉,多多纳税!
杨旭眼眶微微缩起,寒意流动。
显然,河东府这群粮商和当地官员,甚至和朝堂上的这群臣子有勾连!
换句话说,他们之间必然有利益往来。
否则,怎会有如此多读圣人书,行圣人事的官员为其求情?
御史陈杰气的身子都在发抖,怒指反驳的臣子,痛心疾首道:
“衮衮诸公,禄禄群臣!”
“食君俸,要受国恩,尔等不为君分忧,不为百姓解难!”
“简直一片枯木百草!”
被御史陈杰骂,一群官员脸色不好看,但梗着脖子,皆是怒视陈杰。
杨旭望着御史陈杰,心中暗道:
此人到是一位忠臣,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