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警车声还不到两分钟,就有一名大约三十岁、身穿警服、戴着蛤蟆镜、看起来酷酷的男警察上了楼,推开门朝着办公室里的人挨个打量,最后把目光落在鞋拔子脸身上,淡淡的笑道:“呵,这不是徐公子吗?别告诉我,是你这个人渣报的警?”
包括我在内,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鞋拔子脸则是眼含怒火的瞪着那名酷酷的警察,声音冰冷的说道:“林科长,知道我报的什么案吗?鸡奸!一个鸡奸案,怎么把你给招来了?你说你一个刑侦科科长,管得还挺宽的。”
酷酷的林科长冷笑了下,说:“市局接到报案,我离得最近,按照流程,当然应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了,你报的什么案?鸡奸?哈哈哈,谁这么没品位啊,居然能瞧上你?”
鞋拔子脸听到这话,愤愤的拍了一下茶几,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身为一名执法人员,合适这么说话吗?”
林科长呵呵一笑,说:“闹了半天,你也知道我是执法人员啊?那你知道执法人员是干什么的吗?就是保护老百姓,把你这种败类绳之以法。我告诉你,那件案子我还在查,早晚会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你这货还能潇洒几天。”
鞋拔子脸朝着办公室的地面淬了一口,说:“你查你的,别他妈往我身上扯。还有,我报的警,这件案子怎么办?”
林科长挑了挑眉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鞋拔子脸,冷笑道:“什么案子?鸡奸?假如我告诉你,一只羊,想要强上一头狼,你信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你啊!连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么狠,谁敢打你的主意?”
我听到林科长这么说,暗暗的松了口气,很明显,鞋拔子脸身上还牵扯着别的案子,林科长一直在调查,知道他的品性,应该就不会冤枉我了。
刚才我真是怕得要死,***,鸡奸,不但罪名不小,说起来还难听……
何伟业之前一直悠哉游哉的抽着烟,此时见到局面变成这样,就赶忙掏出手机,走到林科长的面前,说:“这件事我可以作证,还拍了照片,可以当证据。”
林科长说:“是吗?”从何伟业手里接过手机,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又看向我,问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深吸口气,把进入办公室以后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林科长面无表情,对何伟业说:“把人解开。”
何伟业还显得有些犹豫,说:“不是还没调查清楚吗?你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啊,就这么解开了?”
林科长说:“有我在这儿,还轮不到你们滥用私刑,赶紧把人给我解开。”
我心里升起一阵感动,这个林科长,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何伟业无奈之下,令人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这件案子,接下来怎么处理?”
“处理?”林科长不屑的看了何伟业一眼,说:“那个败类先动的手,把人家给打成这样,本来应该人家报案,你们把人家给绑上了,不让人家报案,还反咬一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
说完之后,他倒是没有理会何伟业和鞋拔子脸的反应,朝着我招了招手,说:“走吧。”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毕竟,今天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鞋拔子脸也被我咬得够呛,估计还得缝针,于是就不再矫情,迎着鞋拔子脸阴狠的目光,跟着林科长走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林科长朝我要了身份证号,打电话让局里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就摆了摆手,说:“你走吧,记着,徐鲲鹏这个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他手里本来就有命案,小心点儿,别让他再找人,把你给弄没了。”
我心说原来鞋拔子脸叫徐鲲鹏啊,当即就答应了一声,说:“您放心吧,我懂了。”
林科长点了点头,酷酷的上了警车,临开车之前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以后他再难为你,给我打电话,你这小胳膊,就别跟大腿拧了。”
说实话,我是真的特别的感动,同时也在想,既然林科长在调查鞋拔子脸,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跟鞋拔子脸死磕了?
毕竟,就像他说的,我就是一只小胳膊,真要死磕的话,怎么可能磕得过大腿?
于是,我珍而重之的收好林科长的名片,目送他开着警车酷酷的驶离出我的视线。不过,他好像超速了呀……
林科长走了以后,我也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想了想,说:“去江边吧。”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坐在江边发愁,还生怕盘龙鼎公司打来电话,告诉我合同解除了,让我退回从公司支的那6000块钱。
今天虽然没被抓进局子,但是得罪了翡翠华庭的项目总负责,像我这种刚进公司的小人物,肯定要被公司辞退了。
一想到自己被公司辞退所能带来的连锁反应,我心里就感到一阵阵的焦虑惶恐。欠着李宝石一屁股债不说,还欠着信用卡,要是被辞退,还得还公司6000块钱。
原本我还打算的挺好,把谷吉送的冰箱卖了,既可以还信用卡,还能找间男科医院,治疗一下自己的阳痿。
现在倒好,万一谷吉知道我被公司辞退,还不得第一时间过来拉走冰箱。
冰箱没了,我拿什么还信用卡?拿什么治疗自己的下半身啊?
我是越想越愁,越愁越上火,还感觉自己的下面软塌塌的,真是想死的心情都有。
真是生不逢时,诸事不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