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笑道:“卤下水,下水啊,就猪的那些下水,用卤汁卤了。”
别说长公主一瞬间脸色难看,就连旁边伺候的丫鬟都变了脸。
箫誉神态自若,把刚刚长公主惊落的那块肺子夹起来,送进自己嘴里,吃的怡然自得,“大老远的专门给你带回来的呢。”
长公主捏着眉心叹了口气,终究是把筷子放下了。
也不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到底吃坏了什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专会与她抬杠。
没接箫誉下水这一茬,当然,箫誉一口接一口的吃下水,长公主也没拦着他非让他停下来吃别的,装瞎看不见,道:“让你回来是为了陈珩的婚事,先前外面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决计不会在这种时候厚赏陈珩什么。
但是陈珩到底是镇宁侯府的世子,身份摆在那里,不赏又不行。
皇上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赏赐人的事不能让几个皇子办,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让你去陈珩喜宴上送贺礼呢。”
箫誉是长公主的儿子,那送出去的贺礼自然代表了皇室一派。
但皇上却又能说,箫誉不是皇子,不能代表他,可以自行划清界限。
这么一来,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是皇上一贯的作风了。
箫誉嗤笑,“那正好了,我也有厚礼要送陈珩呢,到时候一起送过去。”
“你把徐行送回来到底是什么安排,人我给你安顿到丰台的庄子上去了,也按照你之前要求的,送了两个咱们府上的大夫过去配合他,还拿了不少药材过去。”
箫誉自从十四岁那年差点被人毒死,起死回生之后就成长的十分迅速,外面的名声虽不好,但长公主知道,他做事干脆利索有章法,桩桩件件都是有目的的。
就是太过能干了,让她心里心疼。
别人的儿子,若是有这样的身份,什么荣华富贵享不得。
偏偏她的儿子。。。
又不是皇子也不需要争储,偏偏得夹缝里求活路,还要顶个杀人如麻的名声。
箫誉就着卤下水吃了一碗米饭,现在盛了半碗鱼汤慢慢喝。
“徐行是当年镇宁侯去乾州治灾时用过的大夫,和苏落她爹师出同门,太医院先前让陈珩把他带回太医院呢,我让人打听了,他们是让徐行研配一味治疗湿疹的药。但不能药到病除,只能缓解拖延。”
苏落是陈珩的未婚妻,京都知道的人不少,长公主自然也知道苏落这个人。
只不过现在因着箫誉的调查,比别人知道的更多点,知道苏落的爹爹才是当年那个调配出克制瘟疫药方的人。
闻言皱眉,“这些世家也太贪得无厌了,不让根治,只要拖延,这不是往死里拖那些百姓。”
箫誉将碗里的鱼汤喝完,“嗯,我让徐行试着调配一下既便宜又能根治的药,避开京都,从西北那边开始推广。到时候那边一旦声势起来了,世家这算盘也就落空了。
其他的药,我们就能借着这股势力推出去,到时候就能打破世家的垄断。现在咱们缺的就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