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宁侯说,爹爹救了他的命,如今她爹娘没了,镇宁侯府就是她的家。
陈珩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会保护她。
她在镇宁侯府战战兢兢过了五年,这五年来,看着镇宁侯府上上下下的脸色,竭尽全力的讨好陈珩。。。苏落蓦的红了眼。
心口像是有针脚密密麻麻的爬过。
自己也是蠢,当年明明也觉得疑惑过,救命之恩何必要用婚约来回报,可那时候她才十岁,刚刚死了爹娘,正是怕的要命的时候,疑惑有过却也很快消散了。
她要带着弟弟在新环境里活下去。
后背抵靠着墙壁,苏落牙齿咬着嘴里那点嫩肉,偏过头去,拳头不受控的紧紧攥起,忍住眼底要兜不住的泪。
这五年,算什么!
她从镇宁侯府离开的时候,一点恨意没有。可现在,心头却翻天覆地的汹涌起无数情绪。
“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箫誉进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苏落,问出一句疑惑,跟着上前两步,满是关切,“怎么了?这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苏落没料到箫誉会突然进来。
她不想在人前失态,连忙擦了一把眼泪,努力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嘴角扯了笑,“我要和云祥酒楼合作生意了,我激动地。”
憋着眼泪,苏落的声音有点发哑。
箫誉看在眼里,心头忽然就涌上酸疼。
他正要说什么,却见苏落抹了一下眼角,脸上带着如常的笑意,“萧大哥怎么来这里了?是有什么事吗?”
箫誉有些出神的看着苏落。
不过眨眼功夫,这姑娘竟然就收拾好了仪态,甚至摆出了一副风轻云淡无事发生的面孔。
箫誉一直以为,在隐忍这方面他无人能及,如今却甘拜下风。
是什么成长环境能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磨炼到如此地步。
箫誉心疼又有些后悔。
他原本设计这样一出,是想让苏落对陈珩彻底死心。甚至让苏落对陈珩生出敌意,这样他收拢人心才会方便很多,可现在,瞧着苏落的样子。。。
反正谁心疼谁知道。
箫誉心道,可去他大爷的吧,以后断然再不能用这种法子了。
既然苏落避开了话题,箫誉也就没强迫,只顺着她的话音道:“我听平安和我说,你来云祥酒楼和人家谈合作,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这是谈成了?”
苏落笑道:“差不多,萧大哥来的正好,我们定了一个契约。到时候萧大哥帮我看看契约内容行不行,行的话签了字以后就能往云祥酒楼这边送货了。”
苏落已经压下心头的所有负面情绪,眼底闪着亮晶晶的笑,看着箫誉。
箫誉瞧着人,“好。”
两人说着话,很快云祥酒楼的掌柜的拿了写好的契约过来,进门瞧见屋里又多了一位,朝箫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