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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气氛很高,而何繁有些分神,期间她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回来后邻座的卢科长问:“小何谈恋爱了?”
她不明所以,后来才明白,原来是手机忘带了,刚才有电话打进来,在桌子上嗡嗡嗡震动个不停,卢科长扫一眼看到来电人显示一个‘他’字,再迟钝的人也看出这个字的暧昧,一般哪有人这样标注号码的。
何繁解释说误会了。
不过这次也提醒了她,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她把标注改了,换成女字旁的‘她’不会有歧义,但想想也不对,索性改成了“它”字。
第22章如果不是对的人,原地也会走丢
办公室的电话声和打印机声此起彼伏,江曲和几个员工在焦头烂额地催样品。
高慎从外面进来了,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棕色麂皮休闲夹克,头发卷曲,高鼻电眼,本来他的体型偏欧美,这样一打扮简直像个刚从马术场下来的贵公子,就差手里再拿一把小马鞭了。
江曲见状就头疼,见他径直入了办公室,赶紧抄起一份企划案跟进去。
“一上午联系不着,你干嘛去了?”他并不等高慎作答,因为他压根要这狗屁答案没用,他只想老板别浪了,工作积压了有一墙高了。“上午没来,下午来绕一圈,四点又要准时走了是吧?”
高慎听出语中带刺,停下取纸杯的手,抬头问:“怎么了?”
“怎么了?哥们!咱们半个月没拍作品了!跟伊利签的协议,资方那边已经催了二十多天了?”
高慎这才仿佛想起来失职,道:“难不成最近还得去趟内蒙?”
“不是最近,是明天!”江曲把企划案丢到桌子上,“而且出发前还得拍摄至少五期的作品!今天连夜不睡觉也得拍完,您贵公子赶快把这花枝招展的行头脱了进棚吧,道具组早上就把景搭好了。”
高慎面露难色,坐在椅子上说:“你怎么不往后推一推呢,明天出差,太仓促了,你知道的,我失恋了,难道不该有个缓冲的时段,不该有个挽救的过程……”
“stop、stop!我快不认识你了。那个天天督促大家伙干工作的老板哪去了?那个天天耳提面命强调危机感的老板哪去了?是谁说自媒体行业淘汰得太快,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就可能速朽!”
江曲简直气笑了,“你现在跟我说失恋了,要疗伤要挽救要时间?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你又不是个童男子,失个恋还意气消沉了!初夜被骗走了??总归我跟你说,伊利的合约最晚圣诞节到期,咱们明天出发都是晚的,你看着办吧!”
高慎搓了搓脸,无话好说,没奈何地叫他去准备,说自己稍后就进棚。
江曲没有发泄完,临走又撤住脚问:“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把自己搞的这么伤春悲秋了?当年跟程英都没这个阵仗过,越活越活回去了!”
高慎半死不活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这次是有点该死!”
江曲失笑:“照说不应该啊,你家财万贯不说,就光靠肉体也能留住叫女人不走吧!”
高慎悻悻摆摆手让他出去,忽然又想到什么,问:“圣诞节快到了,给客户的礼品准备了吗?”
高慎虽然在感情问题上比较粗线条,但在工作中细腻的很,大到公司的宏观架构、小到客户的迎来送往,他都会留意,往年每逢节日,都会提醒出纳部门购置小礼品或者在元旦邮寄明信片,用来和资方以及客户联络感情,礼数方面他是从来不缺的,这是从小的家教使然,也是社会的锤炼。
往年他给何繁买礼物,多以首饰衣服为主,还有胸部按摩膏,现在送这些似乎不大合适了,她比较实用主义,但是什么对于何繁来说是实用的,她缺什么?不知道!
江曲走后,他想了半天,惊觉自己除了三围,对她一无所知。
真真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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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的单位每到第四季度格外忙,信访和审批仿佛一股脑全集中在这个时候,她上下午连轴转,到了四点还在整理笔记。
期间高慎发来信息,说明天要出差,大概去六天,仿佛是报备的意思,他现在总这样,何繁没理会,继续整理笔记。
快下班的时候,乔露捧着手机问何繁傍晚干什么,要不要去玩剧本杀,她最近对那个挺感兴趣。
何繁说不了,她的舞蹈卡还有一个星期到期,她要物尽其用。
办公室门外有人说话,有人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看见何繁眼前一亮,大踏步走过来。
“原来你在这里啊?”赵学勤走到何繁跟前,“还记得我吗?昨晚咱俩碰酒来着。”
怎么不记得,饭桌上几个年轻人聊到毕业院校的时候,赵学勤就自白是武大的,立刻有人指着何繁,点出她也是。两人不但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专业,只不过赵学勤大她两届,一毕业就进了他们的上级单位。
现在一副超过校友热情的招呼态度,何繁倒不好说什么,赵学勤热络得很,想请她吃晚饭。
这时科长夹着公文包,从办公室路过,停下对何繁说五通口荒滩审批流程,此事是程英托何繁了解的,据说是要和她的美国同学合伙开设日化厂。
科长说完话,看见赵学勤还在旁边,道:“你们聊你们聊,我这一来你们就拘束!小赵很久没回来了吧,市里变化大着呢,叫小何领你逛逛吧,正好,你们年轻人说得来。”
被上级委托了任务,何繁跑也跑不掉。赵学勤没跟着同事走,就在办公室等着她。下班后两人一道出来,阳光已经全被地平线吞没,寒风带着微微的刺意,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