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了。你应该也很清楚,罗马正教实际上是受到谁的支配。就算你在这里消失,也只会让别的教皇坐上那个位子。但如果我消失,就没人能够代替。这一点你难道还不能理解?那要不要试试?”
“胡说八道。”老人丝毫不感兴趣地打断,“主直接亲手托付十字教後路的人,只有圣彼得一个。之後的教皇虽然也非常活跃,但是他们主要的功用都是遗产的整理跟管理。我是被众人所选中,而不是被主所选上的人。我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不要再说了。明明就很清楚的事情却还要重复说一次,实在是令人火大。”
“所以你不是也想要吗?不是选举的票数,而是独一无二的天择证据。而且你想匡复罗马正教,不是靠人数多寡表决,而是像过去的十字教,用唯一的教诲跟意志来决定要走的道路。”
“……我应该告诉过你不用重复了。”
“抱歉抱歉。但是从我眼中看来,你实在是不行。你还不够格,所以无法达成。话说回来,教皇也是选举选出的吧。能被选上就已经算是一种荣誉。但是你并不满足。理由相当简单。‘神子’跟他的使徒在传教时,十字教也是多数表决里的少数派。就算是少数派,力量也能够赢过多数人。所以你才认为多数表决的票数本身没有神圣价值。你所认同的价值,是比如完全不受多数表决限制的我这种人才拥有,但是自己却只有票数集中……这应该说是麻烦,还是奢侈的烦恼?”
“!!”老人迅速转过头来。
啪嚓,不可理解的破裂声响起。对於这种无法理解的状况,女性的身影仍旧没有动静。但是,两者的紧张与余裕的态度,已经显示出无法理解的攻防结果。
“不错的恶意。”女性呵呵笑道,“但是,如果向我发出恶意,你可是会死哦?”
说完话後,女性伸出舌头。金属摩擦的声响传来。她的舌头上有个舌环。舌环上连接了项链用的细链,练子一直垂到腰部下方。锁的前端装饰著一个小小的十字架。
“……”老人与女性保持一步的距离。他不悦地,同时带有些许的羡望低语,“——‘神之右席’。对你而言,教皇根本就不算了什么?”
“光是知道我所属的那个‘组织’名称,就表示你仍旧是位於高层的人。光是这样你还不能满足?”女子大概受到了某些攻击,但她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笑著说,“看完这个就给我签名吧。”
“你对我用命令式?……等一下,这份文件是……”
“这份资料你总有一天也会准备到。大概是两年或三年後吧。我只是把时间缩短而已。虽然很麻烦,但你的签名还是很有力。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快完成。只要写下自己的名字,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但是……”老人露出微带犹豫的样子,“……我还是无法认同。如果是与魔法有很深渊源的人就算了,但是那个人只是不知有主存在的人。对异教的信仰虽然是罪过,但如果只是不知情,应该还有可以拯救他的道路。对于这一点,如果你要做到这种地步,我只能表示否定意见……”
“我没有否定式。”女子的身影断言道,“被动式、命令式、连用式、连体式、已然式、未然式、终止式、假定式,之後是什么?不论是什么都无所谓,只有否定式我无法认同。我说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论是圣彼得还是‘神子’,这种法则不会改变。所以你要在文件上签名,懂了吧?”
老人拿著文件,轻轻点头。可以看到他露出略带苦涩的表情。
“很好。”语毕,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是真的消失,还是故意做出消失的样子?老人并没有思考这件事。对方所使用的术式,就算无法解析也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都遥遥领先自己。虽然无法判断那是否是在自己上方。
他将视线投向文件上。光线照著的大教堂里,只有从玻璃射入的淡淡月光。老人眼睛紧盯著黑暗中几乎看不清楚的文字。
‘……有点太急了,这是那家伙的习惯?’虽然这么想,那女人决定的事就是说了算。就像她本人所言,那女人身上并不存在否定式。老人不悦地回到自己的居室。
这里没有笔。文件上这么写著。
「TomaKamijo。Potrebbeinvestigareurgentemente?Quandoluiepericolso,louccidadiSicuro。」
意思就是「上条当麻。迅速调查上记此人,如果认定为主之敌人,务必将之确实除去」。就算实质动员罗马正教全力,甚至派出「神之右席」,也一定要确实进行暗杀的申请文件。
命令不到五天就会执行。
…………
“也许,是该离开了!”回到宿舍的林易衍,如此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