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傅野看着女人进来后,将餐盘摆在桌子上,然后转身朝他招手……
程傅野想,他不会去的!
然而,等意识再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已经坐在桌边了。
程傅野:淦!
他垂眼,看着自己面前那小半块蛋糕,想起中午的那餐饭里的熟悉的味道,最后还是拿起了叉子。
程傅野想:他就吃一点,就一点点……
……
看着程傅野垂着头一点点吃蛋糕的模样,夏时气得又把那远在国外的姓程的骂了一顿。
也不知道姓程的是怎么带的孩子,让他一个人放养长大的吗?每天三餐都不定时吃。
他的儿子,居然要这么可怜兮兮地缩在房间里吃东西!
对她的儿子不好,就是对她不好,越想越气,夏时连着将姓程的问候了个底朝天。
程傅野一直不动声色地吃着蛋糕,在夏时说他可怜的时候,他拿叉子的手一顿,最后还是垂眼又吃了一口蛋糕。
夏时站着,一低头就能看见盘腿坐在地上,埋头吃蛋糕的儿子。
当年那么短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现在居然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头顶发质松软,颜色偏棕,像她。
夏时没忍住伸手,想rua一把自己儿子的脑袋,就在刚碰到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她记得,好像男孩子不喜欢被人撸毛。
在他小时候,她rua过几回,每次都把他给rua得哇哇叫。
算了算了,夏时打消了念头,默默收回了手。
手刚往回撤,底下就传来一声冷哼。
夏时:?
咋的,吃饱了,你又有力气不开心了?
程傅野注意到夏时收回的手,心情没来由地烦躁。他把叉子往盘子里一丢,“不吃了。”
盘子里,蛋糕已经见了底,茶也喝完了。
这还叫不吃了?这明明就是吃完了!
程傅野又是一声轻“哼”,声音不大,气音听起来甚至还有点像小孩子撒娇。
夏时心里一动,在收盘子的时候,故意将盘子从程傅野头顶上穿过,另外一只手顺道将他脑袋rua了一遍。
夏时心满意足地笑了。
感觉到头顶上轻轻擦过的力道时,程傅野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然后是心里各种纷杂的情绪,再后来热量渐渐攀上了耳尖。
摸他脑袋了!
程傅野久违地体会到了一种喜悦到升天的感觉,连带着这一晚上都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
程傅野起床后心情大好,翻遍了衣柜,特意换了身最贵的衣服,早早地就等在了佣人区的餐厅里。
没多久,夏时进来了。
程傅野没抬头,视线却穿过了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门口那一片衣角上。
夏时一进门,当然也看到了坐在桌头的自己儿子。只不过,看着看着,她渐渐皱起了眉。
看来,她死后,是真的没人教他的儿子该怎么穿衣服。
“这衣服,辣眼睛。”
听见对面人心里话的程傅野浑身一僵。
“这孩子审美不太行啊,什么非主流的衣服都往身上套,还铆钉,也不怕扎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