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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渡小心翼翼地叩响了花根的房门。
花根不只是正在忙什么,还是故意为难扶渡,叫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开口:“进来吧。”
“花根姐姐。”扶渡微微颔首,“你找我有事?”
“嗯。”花根应完,又没了下文,将扶渡晾在那里,也没有招呼他坐下。
虽然花根的官阶是比扶渡的高,尊敬一些是应该的,但是在没有主子在的时候,在下人之间对这种等级制度是没有那么看重的,也没有那么多琐碎的规矩。见到了比自己官阶略高的宫女太监,只是正常的问好就够了,只有那些特别德高望重的才需要他们像对待主子一样敬重。
在祈元殿里,就连见了小顺子,像阿福、元宝这些官阶并不算太低的小太监都是可以直呼其名的,可花根此时却在扶渡面前摆起了架子,就好像她已经是祈元殿的女主人了一样。
扶渡忍着耐心又问了一次:“不知花根姐姐叫扶渡前来所谓何事?”
“我记得我今天上午才跟你说过,在祈元殿要时刻端正自己的态度吧?”花根终于开了口,
“难道我离开之后,阿福没有告诉你我在祈元殿是什么样的存在?”
“阿福向我提起过。”扶渡答道。
果然不出花根所料,花根知道阿福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自己上午去露了面,阿福一定是要告诉扶渡自己的来历和地位的。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坏了规矩?”花根问扶渡,“还是你看我不顺眼,决意在四皇子面前得尽了宠,好抢去我的势头,以此报复我?”
“……”扶渡无言,只觉得这花根的内心戏还真是丰富。可他若是再了解花根一些,便也能了解她为何如此。虽然人人都说花根会成为四皇子的通房,待齐临渊日后出宫开了府,她或许还能混个侧福晋,可齐临渊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年纪,却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与旁人比起并无半点不同,这叫花根没办法不担心。
而这个扶渡,才来了没几天就得了四皇子的赏赐,或者说在他踏入祈元殿之前,因为有关慈宁宫的传闻就已经让他受尽了恩宠,这叫花根又如何不眼红。
“你以为自己是四皇子亲自从慈宁宫那位的手里要来的,就说明你在四皇子心中有些许不同吗?我告诉你,简直是痴心妄想。”花根气冲冲道,却不知这话到底是说给扶渡听的还是自己。
扶渡立马否认道:“扶渡知道自己该在什么位置,也知道四皇子此举只是一时心善,断不敢肆意揣测。”
“你知道就好。”花根冷哼道,“那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花根见扶渡半天不回话,于是催促道:“你为何不答话,难道现在就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不敢。”扶渡把头低得更低了些,“扶渡初来乍到,实在不太了解祈元殿的规矩,若是因此得罪了花根姐姐,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扶渡定当万事小心,绝不再叫姐姐生气。”
花根本已经准备好对着扶渡大发雷霆一顿了,却未成想扶渡的认错态度如此良好,倒叫她发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