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抛弃了他。
“你好,我就是多块好省安全安心送货上门的夜斗。”身穿连体运动衣的少年举着一个红色的手机,笑得十分荡漾。
无论听过多少次,池泽言始终觉得夜斗这句话特别像一名快递员,完全听不出这是一位替人实现愿望的神明:“见面会应该结束了吧?结束了就过来找我。”
“结束了结束了,你们首领可真热情,还亲自给我倒酒。”夜斗在电话里答复到,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池泽言的身边。
池泽言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青年,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他收起手机,瞥了一眼这位略显兴奋的神明:“走吧,卡密大人,带我进异能特务科找书吧!”
“你不问问我那边的情况?”夜斗抬脚跟在池泽言的身后:“那位名唤太宰治的黑发少年,可是像疯了一样冲向机场,我坐的位置,恰好能够看清他的表情,还没出会议室的大门,他的眼角就添了一抹红,你不怕他哭吗?”
“太宰是不会哭的。”池泽言的语气平淡极了,让人辨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夜斗一脸不信地跃到池泽言的身前,边倒着走边观察池泽言的表情:“我觉得那孩子挺在乎你的,这样把他骗去机场,不好吧?”
说着,夜斗的脑海里浮现了太宰治在机场寻人时可怜无助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帮好友这个忙帮得很不地道:“他很难过,池泽。”
池泽言的脚步一顿,就在夜斗以为对方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池泽言只是说了一句:“是你骗的他,不是我。”
“那我还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夜斗的思绪立刻就被池泽言打断,他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池泽言:“哇!好你个黑心无良的老板,推锅也推的太快了吧!”
池泽言不为所动,他拿出了那个换了新号码的手机,解锁,又关上,又解锁,又关上……几次三番后,最终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不把太宰调开,给他一件可以吸引全部注意力的事情,我们两个还没碰到[书],就会被他发现的。”池泽言喉头不断发哽,哑声道:“我没有办法向他解释,我为什么要[书]。”
“算了,是我老了,已经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不过池泽,作为老朋友,我最后必须提点你一句,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不做后悔的事情。”夜斗耸耸肩,算是过了这个话题,他朝池泽言伸出了右手:
“把你的手给我,池泽,我会将你送去离[书]最近的那道门,由于我的力量会产生和[书]相斥的能量,不能靠太近,剩下的路就需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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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夜斗。”池泽言握住了夜斗的手,他的体温很低,冷得让夜斗一颤。
夜斗皱起了眉:“你身体真的没事吗?”他狐疑地盯着池泽言,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别还没给我建好神社,你人就没了。”
“放心,答应给你的神社我绝对不会食言,就连信徒我都给你安排了几个,不过很少,多的就要看你自己了。”池泽言忽视了第一个问题。
夜斗早已习惯了和池泽言相处的模式,明白自己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池泽言这人一向这样,他从不骗你,遇到不想回答的事情就装成没听到的模样,巧妙地转移话题,忽略别人提问的重点,然后用话术将对方带到另一个话题上。
“抓紧了。”随着夜斗声音的落下,池泽言和夜斗出现在一道贴着磨砂的玻璃门前。
夜斗指了指那扇诡异的门:“门上的限制我全都帮你暂时破除了,至于门内那些用异能设置的陷阱,你的异能全都可以隔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池泽言理解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枚五元的硬币:“那我进去了,夜斗,你就先回港口afia吧,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处理。”
夜斗没有接,他难得神情如此严肃:“这次就不用了,池泽,我们是朋友,何况你还给我建了神社,报酬足够多了。”
“神社是让你好好给首领卖命。”池泽言提醒道,他也不矫情,既然夜斗说不要,那他就不给,把专门准备的硬币塞回了裤兜里。
夜斗无力望天:“啊……以后我就是一名拥有打工魂的社畜了,想想就觉得日子艰难。”
“只有一年。”池泽言转身推开了那扇玻璃门:“回去吧,卡密大人,谢谢你完成了我的愿望。”
夜斗看着那义无反顾的背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小心点,池泽言,别死了。”
粉紫色短发的青年头也没回,语气轻松地朝夜斗挥挥手:
“你会来接我,不是吗?死后成为你的神器,也算另一种意义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