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见到来人,不由地愣住了一下;随即起身相迎笑道:
“许久未见,皇叔险些就认不出你来了,清河丫头。”
“这些年来,看着清减了不少;那北蛮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这些年叫你受委屈了。
我在此向百姓同你说声对不住。”贤亲王咳起来。
八贤王瞧着她这羸弱的身躯,堂堂一国公主长成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他忍不住抹了一把泪,略带哭腔。
“皇叔说笑了,我那里就受苦了。倒是我如今见着您一切平安,清河便放心了。”
清河看着眼前人,凌乱的白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逢花甲之年,本是要尽享天伦的,如今却是要委屈在这样狭小的住处,真真是可怜。
“你生来便是靖国嫡公主,是要受万民敬仰,而不是受那些北蛮欺负的。既然你回来了,我定护你周全。
往后便也此好生养养身子罢,你我也好叙叙叔侄之情。”
贤亲王言语恳切,让清河没有还口的机会。
“这,只怕是扰了裴大人安宁。”清河有些不好意思道。
“公主说笑了,您的到来,小舍蓬荜生辉;若在此住上更是小的福气。”裴行丝毫笑言。
“丫头,听叔叔一回。自打你婶子走后,我便没从未像今日见到你这般欢喜过。
你是不知,在我心里,早就将你当成我的孩儿了,就留下小住一阵,当是留下陪陪我这老头子罢。”
贤亲王从未试过这般放下身段去求一个人。
“便听您的,清河在此小住一阵就是。”清河见他经历早年丧子,丧妻。
他或许是将自己当成慰籍;这叫她又如何忍心拒绝。
“太好了,太好了。”八贤王仰天大笑。
随即朝裴行使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眼色,裴行立刻着人去张罗起来。
说是要用上府里最好的酒菜,款待贵人。
“何须这般铺张。”清河摇头示意。
她看着贤亲王白衣素缟的模样,实在不想他因为自己而破了戒。
“公主莫同小的客气了,您二位便在此好好叙叙旧罢小的先行下去张罗。”
裴行摆手,无论如何,她都是公主,怎可怠慢了。
清河见是拗不过,只得由着他们来。
"王叔自见到清河,便一直笑,这是何故。"清河笑着问道。
"傻丫头,叔父这是高兴,有家人的感觉,真好。"贤亲王热泪盈眶。
不过,很快便是传来的急速的咳嗽声。
"王叔这咳疾。。。。。"
清河印象中,是王叔的身子是十分康健的,怎的几年未见,便落成这样的下场。
"当年,皇宫遭北冥铁骑践踏,贤亲王府自然也逃脱不了。他们烧杀掳掠无所不为。
带不走的便一把火烧了。王府没了,我侥幸拾得一命,也就是那时留下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