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旁的嬷嬷并不知道她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是以为她脑子有些不好使,便也不做多理会。
“无趣。”沈意玄说罢,并没有往他头上的平安果打去,而是直接将这一箭直指陈公公的命脉,一击毙命。
“陛下的箭术实在精湛。”清河忍不住拍掌叫好。
在她的赞赏下,沈意玄亦是意气风发,便又随意指了一个内侍,示意他站在正中央。
那名被指定的内侍不停抖动着,便可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是慌极的。
那人虽在不停抖动着,却也不妨碍沈意玄耳听四方,确定好那人的所在的方向后,停顿了一下。
在场之人,都屏住呼吸,全部精神放在上面的主子之上。
随后,一声箭矢穿透苹果,直至门梁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意玄一脸不悦地摘下脸上的布条。
那受了惊吓的内侍,显然看到他的变化;随即跪地求饶:“奴才错了,求陛下饶命。”
“不想死的话,下次别乱动。”沈意玄接过清河给自己递过来的丝帕,低头擦拭着双手。
那个先前还在夸赞沈意玄长相帅气的路浅浅,竟不知天高地厚地站出来,替那个被吓得跪地不起的内侍打抱不平道:
“喂,你们这些古代人,不知道人人生而平等吗?在这滥用私刑算什么?”
路浅浅,一个因机缘巧合之际,来到了北冥的未来人;今日,正是第一天上岗。她说的这番话,引得一众奴才纷纷摇头私语:
“疯了吧,竟敢这样跟陛下说话。”
“这姑娘只怕是要被罚得更狠了。”
“怎么敢的,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路浅浅听着众人的议论,并没有一丝胆怯,反倒有些得意洋洋的藐视着四周。
心里鄙夷着这一群冥顽不灵的古人,就只知道仗势欺人。
“你是,新来的宫女?”清河注视着路浅浅,饶有兴致问道。
一旁的沈意玄眼里只有清河,他极少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小女子路浅浅是也。”她自豪地把自己的大名报了上来。
看到一旁被自己帅呆了的那些奴才,路浅浅更是嚣张了起来,以一副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向众人抛出怜悯的眼神。
下一秒,先前被当成箭靶的内侍为了活命,赶紧同那个女子撇清关系,更是直接磕起了头来:
“这一切与奴才无关,能够给陛下当箭靶,讨您一乐,是奴才的荣幸。”
“你。”路浅浅大吃一惊,只觉得这些古人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生来就是逆来顺受的命。
“既然教习姑姑没有教你规矩,本宫便替她教教你规矩。来人,藐视宫规,以下犯上,拖出去杖责三十!”
清河裨睨着底下之人,眼里心生出几分怜悯来;她不过轻轻挥一挥衣袖的动作,台下那女子便要皮开肉绽的。
这个路浅浅,倒也是个无知的,真是可怜。
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道,流年人人易子而食,杀人抢掠无日无之。
人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她一介低贱的宫女凭什么替别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