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徐老头的身影,陷入沉思。难道他是火车站站长的长辈?
可是一看,孙淼淼跟赵巧莲哪里还有影子?
黄阿姨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徐老头有好多传说,其中有一个是他以前是很有钱的地主,又是爱国青年,当年打仗要修铁路运物资,政府缺钱,怎么办呢……当时领导就四处凑钱,号召市民捐款。”
赵巧莲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摊子被好好地还回来了,不仅回来了,徐老头指着站长的鼻子骂道:“今年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比流氓都不如,对着老□□烧,野蛮人!”
孙淼淼来到了徐老头的休息室,她笑着说:“徐爷爷确实应该少吃肥肉,这样吧,以后我多留点好吃的瘦肉给您。”
“有人举报你们投机倒把。”
孙淼淼点点头,“对,我们有经营证,每个月都按时纳税的,不是投机倒把。”
徐老头继续骂道:“一举报你们就上纲上线,给老乱扣帽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看你们的政治课白学了!这是哪个群众举报的,改革了红小兵那套还没完没了,你让那个群众过来,我亲自教育教育他!”
黄阿姨又说,“不过我觉得这个是假的,要是政府年年还钱给徐老头,他至于过得那么落魄?他日子过得好不顺心啦,常常喝酒骂人。也有人说他就是局长的亲戚。”
万红英指着赵巧莲跟孙淼淼,撒泼地说:“那是我媳妇跟孙女,找她们要!”
黄阿姨磕完了瓜子,神秘地说:“比是站长的爹还厉害……听说我们铁路局欠着他钱!”
万红英双脚跟被钉进地上似的,眨眼间就被铁路局同志亲切地招呼了一下。
“你过来分担一下他们的损失吧。”
孙淼淼小心翼翼地问黄阿姨,“这个徐爷爷是什么身份?”
这时候铁路局的同志吹了口哨,“你们、不许在这里摆摊了!”
徐老头冷哼了一声,“带走吧。”
赵巧莲哎呀了一声,“糟糕!”
万红英躲在月台柱子下,原以为能看到赵巧莲被抓到公安局判投机倒把,没想到傻了眼了。威风凛凛的铁路局同志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他们四处找了找,指向了她这里。
可是商贩们听到“投机倒把”四个字就如临大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个个如鸟兽四散开来,抱头鼠窜。
徐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从头打量了万红英一眼,冷哼了一声:“就是你分不清生产经营跟投机倒把的区别?”
孙淼淼见了这一幕,错愕至极。火车站站长能给一个火车站的编外清洁工面子这么多面子?他未免也太亲和了吧?
“哎——别走啊,群众!群众在这里,你帮我们跟领导解释解释,我们也是心急办错了事!”
徐老头摇了摇头,心里哼了一声。
铁路局同志拉着脸说:“私人经济活动就是投机倒把,你们把这几个投机倒把的都抓起来!”
黄阿姨拿着一把瓜子在一旁磕着,眼皮不掀一下,颇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好似根本一点也不着急徐老头会被揍。
“我看你们有了点权利就了不起了!你看看这满地的食物,农民看到得有多心疼?”
……
跟两个壮汉相比起来,徐老头立在风中的瘦柴身躯,显得很单薄。
“瘦肉也有瘦肉的香!”
“当时徐老头把家产捐了出来,修了x市这段铁路。打赢仗之后政府打算把这笔钱一年年还给他,可是没还几年,运动就来啦。他那几年过得还好,当时的站长记得他的一份情,对他也算有点照料。”
徐老头沉吟一声说:“他们没有违反秩序,这是火车站为了创收把他们招进来的,这边特意用一根白线画出了他们的经营区。反倒是你,阻碍了他们正常经营,得赔他们损失。”
“哎,谁知道呢……”
醋。溜&039;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