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日大火已经整整七日。
飞羽交代说,步天音的确是制定好了一个逃跑的计划。
正如云长歌所猜测的那般,她想逃离自己的身边。
她也知道在云长歌的身边,她能够逃跑的机会根本就是近乎于无。
所以,她需要先离开他。
哪怕是去地牢。
那日孟碧城的陷害显而易见,步天音根本就不屑与她那种女人斗,她的小手段虽然多,但大多数的时候,她更喜欢“顺水推舟”。
或许,那日是孟碧城自己贼喊捉贼,却不料正中了步天音的下怀,于是她便顺水推舟,在他那时候还不能猜出她的目的时,让他放她去牢房。
本来一切都该在慢慢进行,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杀”死了步天音,还一把火烧了牢房。
原本,云长歌以为这一切都是步天音的计划,他虽然是怀疑她从哪里找来的一具这么像她的尸骨,尤其是那举世无双的异香。
怎么可能被替代。
就算是过了尸体这一关,她也应该明白他不会轻易相信她就这样死去的……
可是,飞羽交代时的表情认真,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她也是真的慌了、着急了,不然,若她来找他都是在步天音的计划之中,他如何能够看不出来?
云长歌的眉间浮出一丝淡淡的冷意。
他不止一次的检查过云楚身上的伤,他胸口中了两掌,并不能看出什么来,毕竟普天之下,有这样内力的人很多,在云楚之上的人更不在少数。
对方是一个人,云楚的伤看不出什么,飞羽的话又属实,并不是在撒谎……
云长歌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毫无头绪。
无从查起。
步天音,她到底在哪里?
云长歌神色一凛,忽然吩咐宫人道:“来人,去将国师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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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音微微睁开眼睛,脑子里大片的混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清楚面前的景象,她的神色有些怔然。
这样的感觉,好像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沈王府苏醒的那一瞬间。
她全身的感官似乎都有些反应迟缓,久久的没有任何感觉。
入眼处,轩窗大开,耀目的阳光从外面直射到黑曜石地板上,夏风轻盈,外面一片蝉鸣虫叫。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简单的几张椅子,墙角处一个看起来像炼药的丹炉,丹炉下面火流如织,木柴在里面诡异的燃烧着。
一股若有似无的奇异药香,飘荡在空气中。
这里是……炼丹房?
坐了片刻,步天音揉着仍旧有些发疼的脑袋,才想起来在地牢时发生了什么。
那时她听到动静正打算起来查看,却有一名黑衣蒙面刺客突然闯进她所在的牢房,他二话不说并没有直接取她的性命,反而持刀划花了她的脸。她大声呼救,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总强过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