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车上,直到汪缙出了大门,贺弋都没发动车子。
车内的沉默震耳欲聋,凌月心慌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林小姐她……”
“先回去了,”贺弋点了根烟,“还是说说你的学长吧。”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吊死了。
凌月下意识到:“只是一个学长而已。”
“一个学长而已?”贺弋低笑,伸手从后座拿过那束红玫瑰,在她面前晃了晃,“一个送你玫瑰的普通学长?”
凌月嗫喏:“我没想收,是你……”接的。
贺弋抽出一支,闻了闻。
馥郁的香气在车内格外强烈,这花,红得碍眼。
将剩下的花束扔到后面,贺弋把燃着的香烟摁进他抽出的那枝花里。
花蕊被烟烫出微弱的呲啦声,随着烧焦的奇怪味道,塞满整个车厢。
凌月无措地看着他。
贺弋勾勾嘴角,单手攥住花头。
鲜红的花汁从他指缝里流出来,滴在凌月水蓝色的裤子上。
凌月心头一跳,身体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凌月,我以为你懂我。”
贺弋松开手,被碾成一团的玫瑰吧嗒落下。
成了泥。
凌月咬了咬嘴唇:“我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没关系?”贺弋的手指上染着妖冶的红,指腹冰凉,捏住她的下巴,“他为了你,给老师送礼、打通关系,把你送进大四舞团学习。
为你的出国申请忙前忙后,体贴周到。
你却说,你跟他没关系?”
贺弋的声音又轻又飘,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凌月摸不准他的态度。
贺弋喃喃道:“凌月,你还真是个白眼狼啊。”
凌月脸色惨白,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汪缙为她做了很多,但她也确实不知情。
贺弋松开她,抽了张湿巾擦手:“凌月,你知道我的脾气。惹怒了我,这学,你也没必要上了。”
“不要!”凌月脸上色如死灰,两手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臂。
“少爷,不要。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跪下!求你,求你让我继续上学好不好?”
贺弋一推,把人推倒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