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过来?”庄怡不悦,“不是到期末了吗?你都没课了,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过来?”
凌月的手一顿,又继续收拾:“我有事。”
“有事?什么事能比我重要?我是你妈。”庄怡将手里的鲍鱼一放,“月月,我发现你这次从国外回来,对我越来越不在意了。
怎么,跟少爷在一起了,你就连妈妈都不要了?”
庄怡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但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凌月现在听到她说话,总会戴上恶毒滤镜。
凌月直起身,看着她:“我前段时间频繁住院,耽误了不少课程,现在需要加倍的时间复习。
如果不好好复习,期末挂科,先不说这次的奖学金能不能拿到,下学期的学费也别想减免了。”
凌月淡淡道:“或者妈你给我钱?”
“我哪儿来的钱呀,”庄怡眼眶接着一红,“你爸那边还……”
说着一顿,庄怡想起什么,看着凌月:“你跟贺弋睡了那么久,他没给你点小费?”
凌月的太阳穴一跳,觉得庄怡的嘴脸格外狰狞。
紧紧攥着书包,凌月缓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我还有事,你自己收拾吧。”
说完闷头出了病房。
“月月,月月!”
。。。
凌月从医院出来,站在阳光炙烤的柏油马路上,脸上写满了茫然。
路上行人匆匆,大家都有归处。
只有她,什么都没有。
一辆白色帕萨特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许铸嫌弃的目光投过来:“怎么每次来医院都能遇到你。”
虽然他没说,但凌月觉得他脸上写满了“见到你真晦气”。
可他愿意在凌月面前停车,还开车窗询问,就说明他并不是真的嫌弃。
第一次,凌月觉得这个劳改犯也没那么可怕。
凌月弯了弯腰:“我妈住院。”
“那她可真是个病秧子,”许铸冷笑一声,“你站在这做什么。”
凌月目光茫然,没接话。
许铸想到上次两人遇到时凌月也是差不多的神色,也不多问,直接打开车门:“上来。”
凌月觉得自己应该拒绝。
许铸是贺弋的死对头,自己是贺弋的情人。
于情于理,这辆车她都不该上。
凌月垂垂眸子,侧身坐了进去。
许铸绷了绷唇,几乎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发动车子,掉了个头,直接朝着海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