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信名就是“草字头”这三个字,细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草字头写出来是句脏话。
沈仟怀看着屏幕上端“草字头”输入好半天,最终发来句。
草字头:【邢芸的芸,是芸不是云,所以叫草字头。】
草字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太好。】
是芸不是云:【我改好了,这下没问题了。】
今晚喜提新网名,是芸不是云。
他头发湿着,手机屏幕上落了几滴水,刚擦掉打出半行字,对话框里就又弹出一条。
是芸不是云:【就是来说声谢谢,晚安。】
沈仟怀指尖一顿,随后删掉那半句,又重新写。
暴躁修勾:【晚安。】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她听着声音入眠,雨点打在小巷,梦里有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渔船上,手里捧着明月一轮。
他看着前头,夜色浓稠,始终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背影。
她向前追过去,瞬间斗转星移,天上的星星皆坠入了海里,少年半侧过身回头,懒洋洋笑了声说,“喂,我送你个月亮。”
—
邢芸在铜钱镇过的还挺惬意,每天不定时接受林秋月女士的投喂,就怕开学前要吃胖几斤。
自从那天晚上匆匆一面后,她好几天都没再见过他。
发廊,牛杂店,他都没在。
每次路过109的时候她会抬头看,窗户总是关着的,也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一连几天,这人杳无音信。
邢芸在超市买了几瓶绿豆汽水和雪糕,拎回家放冰箱里屯着,最后一次路过109,窗户依旧是关着。
他总不能在里面闭关修炼,得道升仙了吧。
她关上冰箱,开了瓶汽水喝。
上午十点半,邢芸扑在沙发上点开和他的对话框,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他们就算是朋友了吧,这么问一句应该不唐突。
对话框里上一句还停留在他发的晚安,她要不要再接一句……
早安?
邢芸在对话框里输入,删除,再输入,又删除。
手机叮咚一声。
暴躁修勾:【在家吗,去市区。】
沈仟怀在112号楼下台阶上坐着,曲起一条腿,右手架在膝盖上,还松松拿着罐可乐。
他刚看上面一阵激烈的输入,愣是半天没有下文,才发了这么一句。
邢芸看到怔了下,回复说,【好啊。】
暴躁修勾:【我在楼下等你。】
楼下?
她看完这行字,拿着手机跑去阳台看,这角度正好挡住了,看不到他,只能看到有人手搭膝盖上,拿了罐百事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