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那个场面,无疑让原本就稍显沉重的徒步气氛变得更加低迷。
毕竟录综艺,镜头里也不能全员丧脸,吴元洲拾起本行调节气氛,问工作人员:“导演,今天该不会还要继续‘手脚并用’吧?还是前面有更变态的挑战?”
“变态?说不上吧。这个程度就变态了?”总导演和他玩笑。
“这还不变态?”周定拍拍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控诉道,“你知道我昨晚在身上贴了多少镇痛贴吗?我现在全身都被药味和汗味腌入味了!澡都没办法洗,这能忍吗?”
“哦,你们是想洗澡啊?可以啊。”总导演一副有求必应的口吻,笑眯眯说,“昨天大家不是抱怨在这里没澡可洗吗,待会儿你们就能洗澡了!”
吴元洲将信将疑:“洗澡?怎么,又要下水游泳啊?”
“吴老师,‘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答案揭开的时候才有意思嘛。”
……还真是让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一行人终于无路可走,面对着眼前飞流直下的瀑布时,他们终于知道导演组卖的是什么关子了……
离瀑布还有四五米远,落下的水花带起的水雾,让四周山色如同加了层朦胧的柔光滤镜。
瀑布算不上陡峭,是一个较为平缓的上升坡面,但嶙峋的石壁掩埋在水下,完全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几根黑色的安全绳从瀑布顶上垂下,斜拉下来。
其他嘉宾对着这高达几十米的大瀑布彻底傻眼,觉得节目组大概是疯了。
游乐乐却后退几步,悄悄走到程亦行身边。
“早上你就是来这里,爬上去把绳子放下来的啊?”
这个瀑布周围显然没有第二条可以上去的路,至少在录制的规划里,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所以早上他回到营地,才会浑身湿透吧。
“有问题吗?”程亦行侧头看她。
“好厉害啊。”她的眼睛闪着光,由衷赞赏过后又小声说,“我之前一直想试试徒手溯溪,不过还没有机会。”
想了想,她弯起嘴角,冲他狡黠地眨了下眼。
“不过下次再遇到这么好玩的事,记得先叫我一声啊,就算不让我试,让我围观一下也可以。”
“……”
程亦行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是在成年之前。
以前程秋筠每每要去上房揭瓦、祸害人间、大干一场的时候,就会冲他露出这种表情——意思是不许告状,你也是共犯。
但他是从不吃这套的,只要程秋筠捅的娄子被发现,他绝对第一个站出来无情地“撇清关系”,哪怕他就是那个“共犯”。
最后在屋里,被外公的鸡毛掸子抽得哭天喊地的也必定是程秋筠……
然而现在,同样是这种狡黠的、像狐狸一样引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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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的表情,他竟然……没有想要拒绝。
程亦行面无表情,却低调地比了个“ok”的手势。
收到回复的人双眼弯得更深。
揣着心里那只横冲直撞乱蹦跶的兔子,她悄然从他身边走开,雀跃地跑去工作人员手里领安全装备了。
“领队,我们真不会要这么爬上去吧?”周定脸色惨白,回过头问程亦行。
“没有第二条路,要达终点必须爬上瀑布。我给你们的忠告,就是检查好快挂是否扣到绳子上,不然爬到一半,脚滑不小心摔下去——”聊天对象换了个人,程亦行语气凉凉,仿佛眼前这人即将命不久矣,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可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梁韵捷:“这绳子还没我拇指粗,承得起我们的重量吗?”
吴元洲:“我先问一句,节目组确定给我们买保险了吧?我这种中老年很惜命的……”
周定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导演!我恐高,我是真的恐高……我肯定会死的!”
“谁说会死,我们上次来探路都亲自试过,保证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