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杀了人,你却和我说酒驾不合适,”琴酒发出一声轻笑,“混乱的道德感,嗯?”
他们的座椅中间放着琴酒的酒杯,里面是喝了一半的琴酒,冰块随着车子的移动在杯子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里包恩坐在迪诺腿上,捧着杯标准大小的红酒,迪诺自己也端着一杯,酒液的颜色让他想到不久前见到的鲜血。
“我们是黑手党,”迪诺小小地品了一口酒,玩笑道,“我们不讲道德。”
“但我真没想到你会出现,吓了我一跳。”他转头抱怨。
“看不出来,”琴酒一边开车,一边微笑道,“你像是早有预料。”
“只有里包恩早有预料吧,”迪诺这样说着,看向正在以颇为艰难的姿势喝酒的老师,只得到对方一个非常无辜的眼神,“这下真说不清了。”
原本大家可能还没想到琴酒这段时间的行动和加百罗涅的关系,现在这不是默认了吗!
里包恩放下空了的酒杯:“难道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迪诺默然片刻:“……对,是我,都是我干的。”
虽然不是他安排的也不是他动手的,但是他默认的,作为boss就是要承担一切,完全没毛病。
加百罗涅首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要不是差点被呛到,看起来还是挺帅气的。
琴酒开车开得非常丝滑,像是早就已经知道目的地,而迪诺盯着外面的道路看了半晌,仍然没认出来他们在往哪开,深感双方对意大利的地理认知水平已然倒置。
但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毫不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卖了,事实上,比起关心道路的问题,迪诺主要是在忙着手忙脚乱地收拾放在一边的红酒,以及自己和里包恩的酒杯——在一个并不急促的转弯中他险些将后者打碎。
琴酒一边转方向盘一边接住飞向自己脑袋的酒杯,伸手递回去,他没有看向副驾,只是挑眉:“你是在试图用这种方法和我同归于尽吗?”
“没这回事,”迪诺连忙把玻璃杯都收进抽屉里,这才松了口气,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没……我只是……手滑……玻璃……哎。”
他有点沮丧地停住,先是看向里包恩,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真睡假睡未知),然后才转向琴酒,后者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失败的辩解。
然而迪诺已经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在几秒钟的停顿之后,他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其实没有部下在的时候,我就是会这样……犯蠢来着。”
琴酒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来理解对方的言外之意,现在他的神情可比在开车时差点被玻璃杯砸头要惊讶多了,他终于转头看了眼迪诺,大约是想知道对方是否在胡扯,在得到来自加百罗涅首领的,坦诚的眼神之后,他显得更疑惑了。
“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来自据说很尊重科学的组织的杀手先生不太确定地问。
见惯了古怪事情,甚至自己就是古怪之一的迪诺因为终于把这事说出来了而好生松了口气,语气都轻快多了:“就是这样,记得我们去镇上那次吧?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法开帝诺载你……毕竟我完全不打算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