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快一点,晚了我怕我们就赶不上了。”祁太安哑声道。
祁晏的身子一僵,他最怕祁太安唤他阿晏,这个名字太亲密,就算是平平无奇的语气,也能让心滚烫,生出许多缱绻来。
祁晏回神,拽过祁太安手上握着的珠链,“我自己来。”
他背过身去,要取那珠链时,头发却被勾住,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祁晏笨手笨脚,被区区一条珠链绊住了。
清晓和苏玉看在眼里,谁也没有上前,清晓反倒是咳了好几声,咳到她自己都快上火了。
祁太安扭过头,手指轻轻一拨动,那珠链就从祁晏的脖子上下来了,她随手搁置在桌子上,笑了两声,“看来阿晏不能没有我啊。”
那岂不是成了废人,最后只有腰带是被祁太安亲手系上的,祁晏劲瘦的腰被祁太安握住,手掌流连忘返。
祁晏有些恼怒,他本就脸皮薄,禁不起这三番五次的戏弄,“还走不走了。”
祁太安忙应他,两人先出宫门,再出城门。
这一次出宫,祁太安就只带了祁晏,连清晓和苏玉都没跟着,其余的,就是送他们去,再接他们回来的马车夫。
出未央宫前,听了祁太安的打算,祁晏说她胡闹。
她如今已经是天子了,多少人盯着她,又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怎么这么不上心。
祁太安却不以为意,露出自己的手臂表示,她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祁太安是会武功的,教她武功的老师,还是祁晏去亲自请来的,那人脾气古怪,只教了祁太安一年就走了。
祁太安习武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但她太能吃苦,硬是咬着牙,练出了一众皇女无法企及的本领。
忍耐,祁晏常常这样教她,他们两个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之人,在得到权势之前,只有忍耐,才能逃脱任人宰割的命运。
对于祁太安来说,才能护住祁晏。
祁晏仍旧有些紧张,掀起帘子看了好几回,分明宫门都还没出,祁太安边笑边握住祁晏的手,“我命大,阎王都不收的。”
祁晏以为她在开玩笑,其实是真话,她已经跟着祁晏死过一次了,那样的暴雨,那样的皇叔,仍旧让她心悸,可阎王非但没有收她,还把皇叔和他们之间错过的时光都还给了她。
上天厚待。
“你是天子,死后不进阎罗殿的。”祁晏附和了一句。
“阿晏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祁太安与祁晏并排坐着,两个人本来就离得近,现下更近了,好似被关联到了一起,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的。
这原本不吉利,可祁晏想要的,永远都只是这样一份情谊。
生同衾,死同穴,妻主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