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市市区以西二十公里外的群山里,有一片成立于80年代的钢铁冶炼厂。
三十年后的今天,那片冶炼厂区早已荒废,其荒废原因也是众说纷纭,调查结果官方也一直未向外界公布。
曾有记者对当年在该厂里上班的工人进行采访,工人们对此也无不是讳莫如深。
冶钢厂建立不到十年就匆匆荒废的背后,是没有了市场需求?还是落后的生产技术跟不上时代发展?
是资金缺乏导致?还是传闻里的那一场严重的工作事故?
时至今日,这一切背后藏着的真相是什么早已无人关注。
可随着灵异复苏,三十年后的今天,又有活人踏入了这片荒芜的死寂之地。
夜色里,一辆蓝色的老式公交车宛如幽灵般沿着道路无声无息的行驶着。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公交车第一次满载一整车乘客来到了这片荒草丛生的建筑废墟的边缘。
终点站:团结岗,终于到了。
龟裂的水泥路面上已经长满了齐腰的杂草,这里几十年没有人踏足,地面淤积着落叶和草木腐朽分解出的独特的气味儿。
空气沉闷而阴湿、呆的时间一长,就让人脑袋晕乎乎的。
道路两侧的灌木里,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建筑大多数都是只有一个平层的、长条形的红砖房。
这些长条形的红砖房,又被砌成了一个个面积大小不一的狭小单间,这种样式的工人房除去放置一张板床外便已经不剩多少空间了。
小砖块堆积成大砖块,实心的砖摞起来一间间空心房。
乍一眼看去,恶劣的条件就像如今养猪场里一栏又一栏的猪圈,只能勉强保证工人们休息需求。
但你要知道,在90年代的矿区和工厂地区,这种建筑曾是那么的普遍。
这些工人房虽然说只是他们的外出务工的临时居所,但实际上居住在其中的工人大都是外地人。
除了过年返家的短暂时间,他们几乎都在这里生活务工,一年到头来几乎都在狭小的工人房和闷热的冶炼厂两头屁啊,过着紧促的两点一线往返的日子。
团结岗,就是当年冶炼厂工人们的住宿区,也是在许落彻底失联前传到外界的消息中提到的最后的一个地点。
月色冰冷如铁,这曾经热烈而生气勃勃的土地,而今深沉、阴冷,一片死寂。
团结岗里的建筑也并非都是平层,在那片向阳的高坡上就有几栋六七层的老楼,或许是当年厂里的领导层的办公居所吧。
它们矗立在蓝黑色的群山前,天格外黑,几栋老楼披着惨白的墙皮,活脱脱像极了一块块灰白色的墓碑。
近处遍地红褐色的砖房,就像清明时节泥土里零碎掩埋的红色鞭炮的红色炮衣。
“阿东啊,收敛点啦,你这造型到处跑,别说吓到人,连鬼都怕你啊。”达闻西略带担忧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砰——
“打住,东哥的事情你少管,克苏鲁啊,这可是现在的新潮流,潮流就是时尚,你懂不懂?”
一声炸响后,蓝色的车门被从车内暴力踹开,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先后从车里走了下来。
小的那道身影似乎在颤抖,而大的那一道……似乎也在无时无刻不在“颤抖”,或者用张牙舞爪更合适些。
“闻西,你等下把它轮胎给我卸了,看好了别让它跑了。”
嗝儿——
李东涧打了个饱嗝,勉强的伸出七只手拍了拍自已已经肿胀到快要撕裂的大肚子。
“没用的,这车里的鬼太能藏了,没有鬼域覆盖就算你把车整个拆了都不一定能找到它的啦。”闻西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李东涧的模样止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倒是你啊,先把吃进肚子里的消化掉啦,克苏鲁是咩我不知,不过你鬼样,让鬼看了都不舒服咯。”
“不舒服怎样啦?咬我?”
“你不懂,我现在这样难道不靓吗?真是没品位。”李东涧从身体里直接把狼牙棒撕扯了出来。
随着一阵咕噜噜的流淌声,一根被血浆包裹的狼牙棒就被丢在了达文西脚下。